墨羽去了中正殿,让孙鳌去请肖长寿。孙鳌找遍整个九宫山顶,却不见师伯的身影。他只好去找好友张小虎,问他知不知道师伯现在何处。
孙鳌刚进院中,就听到张小虎如雷般的鼾声,难怪没有人愿意和他住在一起,这动静别说夜深人静时,就是大白天听着也让人瘆得慌。他疾步走进房中,折腾了好一会,才张小虎弄醒。
“你怎么现在还在睡,肖师伯呢?”
张小虎睡眼惺忪的看了看他,一翻身抱着被子闭目说道,“师傅去南山凹了。”
“又去找禾鹄师叔了?”
张小虎没有回答,鼾声却渐渐的响起,孙鳌狠狠的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张小虎“嗷”的一声,坐了起来,突然扭曲着脸抱着腿惨叫了起来。
“我掐你的腰,你抱着腿装什么装?”
张小虎没有说话,抖着手,把裤腿撩了起来。见他膝盖处青紫一片,孙鳌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师伯打的吗?你又干什么错事了?”
张小虎小心的放下裤腿,龇牙咧嘴的说道,“不是打的,是我跪的。”
“胡说八道,跪能跪成这样,咱俩又不是外人,你说实话吧!我又不会笑你。”说完他不怀好意的补充了一句,“除非我忍不住。”
“你笑就笑吧!不过我知道等我说出实情,你估计杀我的心都有了。”
“怎么?还和我有关。”
“我在风云殿师傅的制法器室,跪了二天,求师傅为戎白联荐。”
孙鳌倒抽了一口冷气,全身一激灵,瞪着冒火的双眼,怒吼道,“你得了失心疯,还是中邪了!我说肖师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原来是你这个瘟神在背后捣鬼。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谋划了这么久,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你却给我来这么一出……我真是不敢相信,居然会是你……”
“你别生气了,我有我的理由。”
“好!你倒是说说看,如果说服不了我,咱们朋友也没得做了。”
“孙鳌你的志向是在地法门中扬眉吐气,而大哥一死,已经断了我的修法路,现在我不想别的,只想下山时能带着柳姑娘一起,回到家乡经营家中的产业。可如果白戎参加不了这次的晋升赛,他说不定一气之下就会离开九宫山,柳姑娘原本就是为他而来,如果他走了,柳姑娘也会走,那我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所以我才求师傅为他联荐,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反正我是铁了心娶柳姑娘为妻。”
孙鳌目瞪口呆的看着好友,这时他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从好友坚定的表情,铿锵有力的表述中,孙鳌知道他已经铁了心,万难回头了。
他不死的劝说道,“可是这次晋升为红纹法师你就要下山了,如何还能和柳姑娘……”说到这,见张小虎神色一动,孙鳌的心猛和一沉,“你不是准备故意输掉比赛吧!”
张小虎虽然没有回答,可脸上的却是默认了的表情。
“张小虎啊!张小虎啊!我今天才算真正认识到你,别人都说你是个莽夫,可我觉得你一动了情,这心思细的如同发丝一般。这女人果然是祸水,轻易就能改一个人的心性,难怪有那么多的英雄笑傲天地,却栽在了女人的手中。”说完他抽身便走。
张小虎张张嘴想要挽留好友,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好再说的呢。他颓然的倒在了枕上,刚刚的困意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孙鳌到了无人之处,御风飞向南山凹。大雪纷纷,南山凹被积雪覆盖,从空中看白茫茫一片,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禾鹄那个篱笆小院。落到院中后,他抖干净身上的残雪,恭敬的走到屋内。
一进门就见竹榻上对坐着的两人正在低头酣战,榻几上摆着棋局,一个小巧的铜香炉紧挨着棋盘,香烟袅袅。榻旁有一茶炉子,水已经沸了,热气一阵阵的顶着壶盖“嗤嗤”的响,可那两人却是充耳不闻,只专心关注着棋局。
“孙鳌给两位师伯请安了!”他站在门前,弯腰行礼时恭敬的说道。
禾鹄穿着便装,没有束发,悠然自得的抬起头,一见是他,含笑着一挥手,孙鳌不由自主的直起了腰背。
“不是说过,来我这草庐无需行礼吗?”一转头看到肖长寿穿着黑法衣,配着白纹法带,一脸的肃穆,禾鹄淡笑着对他说,“师兄,客随主便,你不要怪罪啊。”
“他是来寻我的,我要回去了,不过这棋局不要动,晚些时候我再过来,咱们接着下。”
“师兄只要你愿意,我这草庐你随时可以来。”
肖长寿套上鞋,大踏步的往屋外走去,孙鳌刚想躬身辞别禾鹄,却见他已经低头提起茶炉泡起茶来了,这么一怔间,肖长寿已经御风而去,孙鳌迟疑了片刻后,转身去追肖长寿了。
他们师侄俩前后脚到了中正殿,雪这时已经停了,太阳朦胧的露出脸来,天空清透明亮,四周晶莹一片,已经有弟子开始在清扫中正殿前的积雪了,肖长寿钉子似的站在大殿门前,直到孙鳌走到身后,他才推门进入殿中。
大殿中没有人,显得空旷寂寥。
“师伯这边请!”孙鳌引领着他往陈一山休息的偏殿走去。果然没到门前,就听到偏殿内有人低语。
“掌门,师傅,肖师伯到了。”孙鳌高声说道。
屋内陡然一静,旋即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让长寿进来,你去殿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掌门!”孙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