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虎走后,白戎冷冷的瞥了柳玉兰一眼,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走。柳玉兰撅着小嘴跟在他的身后。
到了西厢房门前,白戎转头没好气的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都没生你的气,你现在冲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是个什么意思?”柳玉兰愤愤不平的说道。
“你跟我进来!”白戎寒着脸把她拖进了房中,用力的按坐在椅子上。
柳玉兰龇牙咧嘴的刚想报怨,见白戎凌厉的瞪着她,她一缩脖,乖乖的闭上了嘴。
“你去什么地方了,怎么和那个莽夫在一起,而且好像还很熟悉的样子?”
“哼!要你管!”柳玉兰扭过身,没好气的说。
白戎抓住她的双肩,把她扳过来面对着自己,“你上山时,柳伯父给我捎了封信,让我照看你,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爹娘交待!”
柳玉兰听他提到父母心上涌过一绪愁思,怔怔的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发火是因为吃醋呢,看来又是我自作多情。”
听她如此哀怨的语调,白戎如同电击般的缩回手后退了半步。
白戎这一举动,真是比刚刚的责骂更伤人,柳玉兰在心中冷哼了一声,暗想到刚刚还义正言辞的教训我,一听到我表明心迹立刻吓成这样,仿佛我对他的那片真情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真是让人觉得窝囊到家了。
“我已经想开了,你不用吓成这样,苏姐姐是个好人,我自知比不得她。你不说我们是同病相怜吗?我看我比我强多了,至少我舍得放手,你却还在执迷不悟。”柳玉兰对他侧目而视,不客气的挖苦道。
白戎微一俯身,脸上带着那抹摄人魂魄的魅笑,目光炯炯的盯着她。柳玉兰感觉到他身上那股男子少有的淡雅清香扑面而来,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脖子,心砰砰砰的几乎要跳出来。
见她娇羞的模样,那近在咫尺的俊脸往后一缩,戏谑的说道,“看来你的‘病’还没好透,咱俩还可以称得上同病相怜。”
“你这个坏蛋!”柳玉兰恼羞成怒的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咬牙切齿的骂道。
白戎哈哈大笑,冲着柳玉兰做了个鬼脸,脚步轻快的往屋外走去。他刚出门才想起来这里就是他的西厢,转过身回到屋内,夸张的对着柳玉兰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
柳玉兰梗着脖子,面红耳赤的拂袖而去。她一走屋里立刻静了下来,那些缠绕着白戎的烦心事又涌上心头,他收起了笑容,没精打采的关上门,阖衣倒在了床上。
明明的眼皮沉沉,困意浓浓,可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索性睁开眼,分析分析目前的困境,想想有没有什么解决之道。
首先是挂名师傅宁胖子,这两天已经交了底,对他是一点指望都没有了。
苏瑶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她说的那么透彻,也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辰阳长公主那是一个字都不能提,要是那个把他视为性命般的干娘,知道九宫十殿的大考如此凶险,怕是要亲自带兵把他押回京城了。
还有那个一心想让他为白家开枝散叶的亲爹,指不定正天天在家烧香拜佛期盼着他早日回家呢。
剩下的只有京城的师傅了。不过师傅早说过除非取得银纹法带,否则不准说出他的名字。师傅……
白戎眼睛陡的一亮,翻身坐了起来,埋头在床尾装私物的木匣里翻找了起来。没一会就取出了一把上等的檀香木扇,这宫中御用之物清香四溢,却配了一块质地极为普通的白玉扇坠。白戎小心翼翼的取下玉坠,把檀香扇随意的丢到了木匣中。
他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把手中的玉坠翻来覆去的看了近半个时辰,可期盼中又带着怀疑——这种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玩意能有用吗?
可想到师傅临行前曾经叮嘱过好几遍,说是如果不到必要之时,千万不要拿这东西去向他的主人求助。以师傅的性格如果不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他绝对不会把一句话重复说上三次……
白戎躺在床上思前想后,一点困意消磨的干干净净。
“咚!咚!咚!”屋外传来有节奏的三声敲门声。
“谁!”白戎高声问。
屋外的人没有说话,半刻后又响起了三声敲门声。
白戎不耐烦的走到门前,用力的拉开了门。门一开寒气扑面而来,一个英挺健硕的年青人几乎挡住了整个门,见到他后,那人满脸堆笑,十分利索的请了个安。
院中传来一阵响动,白戎偏头向他的身后望去,只见廊前的积雪上乌压压还跪着一片人。
“张侍卫你怎么来了?这些是什么人?”白戎扶起他,疑惑的问道。
“辰阳长公主担心山上苦寒,命我给地法门送些御冬之物,这些人都是陪同押运的侍卫。”张侍卫朗声说道。
“押运?干娘送了多少东西上山?”白戎惊讶的问道。
“也就二三十车吧!”
白戎彻底无语了,他在心中暗暗叫苦,“干娘啊!干娘!因为你的关爱,已经让我成为地法门的隐患,没人愿意为我联荐,你现在又大张旗鼓的送这么多东西来,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张侍卫显然是众人的头,他见白戎脸色不佳,很识时务的没再多话,拍拍手,跪在院中的一个长脸的年青人,双手托着一个锦缎包袱走到了回廊前。张侍卫接过包袱,递送到白戎的面前。
“这是北疆今年进贡的一件狐白裘,是取白狐腋下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