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戎对偷窥师姐的事毫不隐瞒,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侃侃而谈自己的观察心得。柳玉兰抛开对他的痴情,冷静的判断了一下,他是得了宁百宝的真传,师徒俩都是一样的没脸没皮。
宁百宝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兴致勃勃的说,“从始至终她没有说一个字,你可真算得上是观察入微了。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了这个本事,这可不是我教的,说来听听,你是怎么从苏瑶的脸上,看出她的心情的。”
“佛曰,不可说。”白戎故作神秘说道。
“我是你的师傅,我让你说,你就必需要说。没听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你爹问你话,你能不说吗。”
白戎见他摆出师傅的架子,明白他这谱完全是摆给新收的小徒弟看的,也不戳破,无所谓的笑道,“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就这么随便听听,较什么真,你不累吗?小柳儿,你师哥说的对不对。”
见白戎那俊美的脸转过来,勾魂的桃花眼微微一挑,带着一丝熟悉的笑意问自己,柳玉兰平静的心弦又为之一颤。她也说不清心中是个什么滋味,虽然明知道他钟情苏瑶,但没想到他居然深情到这个地步。仅从苏瑶那鲜少表情的脸上,就能看出她的心情。
“其实我也想知道你说的准不准,苏姐姐的脸上我是看不出一丝情绪的。”
宁百宝见小徒弟支持他,更来了劲,他鄙夷的瞥了一眼白戎,心中根本不信他能猜的那么准。
“苏瑶,你说说看,白戎这小子是不是在吹牛?”
见屋内其他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苏瑶也不言声,起身便走。
今天宁百宝像是中邪一般,居然拦住了苏瑶,他觍着脸道,“我教了你这么久,从不指望你将来如何报答我,只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个答案,我也不要你说一个字,如果白戎说中了,你就点个头,如果他说的不对,你就摇摇头。你不知道我就这一个毛病,如果想弄明白的事情,就会挖空心思的往死里想,没个一年半载放不下,你就算发发慈悲帮帮我吧。”
苏瑶端详着宁百宝,见他虽然和自己对视着,可眼风却不时的飞到她的身后,那方向分明冲着柳玉兰。
原来是因为柳玉兰开了口,宁百宝怕在小徒弟面前跌了身份,难怪今天一反常态,又是拦路,又是卖人情的也要弄清楚白戎说的对或错。看他这么在意柳玉兰,又有如此良苦的用心,看来是真的想有传人,继承他的一波。
苏瑶想明白后,不忍拂了他的面子,迟疑片刻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宁百宝的脸上掠过一丝失望的神色,等苏瑶出门后,他三步并做二步冲到了白戎面前,说道,“臭小子,还真让你说中了。来,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难不成你真的修炼了读心之术。”
白戎得意洋洋的说,“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你是师傅,你这么问我,不怕小师妹笑话。”
“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瞎猫碰到死耗子,有什么可得意的。”宁百宝装着不在意的说道,可从他那闪着光的小圆眼,却狐疑的盯着白戎。
白戎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你们继续,我要回去睡一会,刚刚运功过度。”说完他站起来,懒洋洋的向门外走去。
他刚走出门,就听见柳玉兰声音响起。
“师傅,真的有那种看人的脸就知道别人在想什么的法术吗?”
白戎停了脚步,好一会才听到宁百宝的回答。
“这个应该有,不过白戎肯定不会,他有几斤几两,我心中还是大约有个数的。就像我说的,他完全是蒙的。”
白戎笑了笑,高声道,“宁胖子,你倒是蒙一个给我看看。”
当天晚上宁百宝悄悄来到墨羽的住所,可墨羽并不在房中,一问之下才知道,已经下山二天了。他又颠颠的跑到了中正殿,守大殿的弟子见他跑的满头是汗,忙把他请进了偏殿,奉上一杯香茶。
宁百宝十分的口渴,可见那茶热气腾腾的,一时半刻也入不了口,就推在了一旁。
“掌门不在殿中吗?”
“在殿中,下午进房后就交待过不准打扰,不过看时辰,应该快要出来了。大师伯可以在此处稍坐,掌门一出来,我立刻过来请大师伯。”
宁百宝冲他微一点头,那个机灵的弟子躬身行礼后,静静的退出偏殿了。
偏殿中只剩下他一人,那个摆在屋子正中,一人高,青铜烧制成的仙鹤,立刻就吸引了他的目光。仙鹤的嘴中吐着淡淡的白烟,细长的腿单立在一莲台之上,这莲台样子和观音画中所绘的莲台十分的相似。
宁百宝明白这个铜仙鹤其实就是个大香炉,只是弄不明白这香料是从什么地方放进去的。他绕着仙鹤转了十几圈,都没有发现能打开的地方。最后他想到,是不是在仙鹤的腹部。见四下无人,他爬在了地上,撅着屁股仰头仔细观察。
“百宝,你这是做什么呢?”
宁百宝被吓的浑身一哆嗦,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却不小心一头撞到了铜鹤上。痛得他龇牙咧嘴的大叫了一声。
“唉!”陈一山长叹了一声,对着身后的人摆摆手。
站在他身后的,正是不久前领着宁百宝进偏殿的守殿弟子,他强忍着笑意,一躬身离开了。
“师傅,你这铜香炉设计的巧妙,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添香处。”宁百宝起身赔笑道。
陈一山缓步走上前,用脚尖对着莲台的底座一处,轻轻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