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百宝看着那上面已经变成暗红色的手印,真像他滴在心头的血一般。俩人第一次单独相处时,他和戎白耍赖,强辩说认罪书是伪造的,戎白指了指上面的手印,他立刻败下阵来。是啊!字迹可以模仿,可手印却伪造不了。
“你最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不过我不能给你,给了你,我还有好日子过吗?在我追到苏瑶之前,我是不会把这个还给你的。”戎白边说边把这个泛黄的手书,细心的折好,揣到怀里。
“你省省吧!她看你和看我的眼神是一样的,这就说明你那漂亮的小脸,对他没用。苏瑶这个女子,大有来头,这几天不少人在我耳边吹风。她就是块冰疙瘩,你是捂不热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乖乖的下山做你的小少爷多好,在山上受这罪干嘛!”宁百宝苦口婆心的劝他。
戎白听他这么一说,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气呼呼的说道,
“宁胖子,你不要门缝里看人,我还真要让你长长眼,看我怎么把这个冰山熔化掉。”
宁百宝一看激将法有效,在心中贼笑了起来。可他脸上还是不以为然的样子。
“如果你一直追不到,那我不是要一辈子受你胁迫,给你当牛做马了。”他说道。
“你太小看我了,我们以一年为期,若是我追不到苏瑶,就把手书当着你的面烧成灰。”
宁百宝听完这句话,心里乐开了花。原本要回手书是遥遥无期,现在总算有个期限了。
一年内!哼!有我这个师傅在,你就是十年,也别想如愿抱得美人归。
“好,我们击掌为誓。”他说道。
这没正经的师徒二人,在最正经的地法门,打下赌来。
啪!啪!啪!
殿中传来三声击掌之声。
陈一山得知宁百宝愿意收下苏瑶后,立刻让人把他叫到了面前。
“你要收下苏瑶?”陈一山直截了当的问道。
“是的,师傅!”宁百宝有些不自在的说。
“为什么?当初你不是立誓永不再收女弟子了吗?为什么这次破了例?”
“师傅你让她住在储药房,我教不教她,都要日日相见。再说她有心要学,师傅你又一向对她宽厚,我主动收下她,也免得您老人家为难。”
“百宝你有心了,师傅当真是很为难,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让你再收女弟子。不过苏瑶性情冷淡,断断不会重蹈覆辙。你就放宽心,好好教她也就是了。”
“是师傅!”宁百宝低头说道。
“不过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苏瑶虽然穿着青袍,但是她的身份不同,连我也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她跟你学艺,却没办法叫你师傅。你千万不要恼怒,将来你会明白,她这么做,是事出有因,只是现在为师还不能和你明说。”陈一山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师傅!”
宁百宝满腹狐疑的退出了中正殿,他刚离开,墨羽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你去安排一下,把戎白也搬到储药房居住。再悄悄派几个人,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这个年轻人来历不明,神通不小,我看你大师兄,现在好像也在受他摆布。”陈一山捻须说道。
第二天一早,监长就通知戎白搬到储药房院内的西厢房。给他居住的那间房,正对着苏瑶的房间,可惜中间隔着个假山,整好什么都看不到。几个小弟子搬走了里面的杂物后,正在打扫。戎白收拾好被褥行囊走到了门前。一进门,一股裹着灰尘的刺鼻霉味扑面而来。戎白倒退出去,咳了半天。
他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扭着头,闭住呼吸,把手伸到屋内晃了晃,银票在他手上哗哗作响。屋内的那几个年青人,听到响动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辛苦师兄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几位师兄打扫干净点!”他掩口说道。
屋内的那三个人,原本正在清扫,见戎白打赏的那几张银票后,反丢下手上的工具,一一走出了房门,戎白吃惊的扭过头,盯着他们的背影,暗想,还真的有不贪财的人。
戎白不知道,这几个人都是墨羽的徒弟,听命墨羽多年,对这个师傅的脾性十分了解,墨羽看上去年轻,可刚正不阿。若是知道,他们几个贪财,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我来帮你打扫。”一个声音在戎白背后响起,他手中的银票也被那人一并夺走。
戎白转过头,发现说话的居然是苏瑶。苏瑶并不看他,取出一条手巾扎在脸上,护住口鼻后,走进屋内。
戎白神情古怪的看着她,半晌后才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
“师姐,你爱财!早说嘛!师弟别的不多,只有这银票最多。”
苏瑶在屋内清扫灰尘,并不答话。
她细心的打扫了半个时辰,又端来一铜盆清水,将房内的桌椅擦拭了一遍。取下面巾时,她的头上已有一层浮尘。
“我屋内有一香炉,你可以取过来,能消消这屋内的霉湿之气。”苏瑶说完转身就走。
可她刚走了几步,就见墨羽正站在东厢回廊的拐角处。墨羽的脸上和她一样清冷如水,见苏瑶满身的灰尘,又听她要把香炉借给戎白,一阵寒意涌上眼底。
那香炉和上好的龙脑香是墨羽从伏魔殿中搬过来的,这是他在地法门中第一次徇私挪用公物。没想到居然被她借花献佛,原本他过来就是借口取回香炉,好再见苏瑶一面,可现在他却开不了口,只好借题发挥的斥责戎白。
“我知道你是辰阳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