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狱绝跟赵麒,怎么可能成为朋友!
赵麒乃是天界的太子,如无意外,便是下一任的天帝。而端木狱绝……不仅是端木雪的哥哥,他还是……总之,他们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
端木雪摇摇头,为自己颇是天马行空的想法感到好笑。忽而,她脑中灵光一闪,狐疑的打量了端木狱绝许久。
端木狱绝被她打量的难受,皱了皱眉,不悦道:“有话便说,别学外边的人磨磨唧唧的!”
端木雪只是忽然想到,他家兄长向来谁也不放在眼里,这一次他眼见自己陷入危险,却能忍着没出手相救,更因敖煜将自己带走便有所顾忌,这可不是他历来行事的风格,恐怕还有内情。
于是,端木雪试探的问道:“大哥,跟敖煜神君相熟?”
端木狱绝毫不迟疑的摇摇头:“不熟。”
“不熟?”端木雪狐疑,假装嗔怒道:“那在婚宴上,大哥怎放心让他将我带走!”
端木狱绝侧目:“虽不熟,但龙神的威名还是听说过的。敖煜是个正人君子,再说,婚宴上不就是他救的你,既然救了你走,想也不会再害你。”
“就这么放心敖煜?”端木雪意有所指。
“放心!”端木狱绝瞥了端木雪一眼,淡淡的道,“我听凌鹰讲了一个感人至深故事。
有人觉着自己死定了,便想自戕,好叫她的朋友能有一线生机,而她的朋友为了救她,宁肯用那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拼命的招数。
这故事里的人,他们之间的情谊还真是感动天地啊!端木冬明,你说是不是?”
这是讽刺,是讽刺吧?
端木雪后背一僵,却还是道:“凌鹰真会讲故事,活该挨罚。大哥见过那故事里的阵法吗?”
端木狱绝没有回答端木雪的问题,而是冷冰冰递给她一个眼神,道:“你今天,话太多了。”
端木雪知他这是不想说,也不敢再追问,只能乖乖闭上嘴巴跟在端木狱绝身后默默赶路。
不提端木兄妹二人去了哪里,我们回头再来瞧瞧敖晖。
敖晖本来是跟在端木雪身后,一起跳入的那口通往东海水牢的井口的,然而端木雪莫名其妙出现在了东海水晶宫的门口,敖晖却直接到了一处诡异的地方。
他尚未站稳,便看见漫天的符文飞舞之间,龙神敖煜正跟两个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衣袍紧紧包裹着的人战作一团。
也不知那黑袍人使了什么手段,天界第一的龙神敖煜对上他俩竟颇是束手束脚,一时双方战的平分秋色,谁也奈何不得谁。
而敖晖突然出现在这里,给了那两个黑袍之人可乘之机。电光火石之间,其中一人便擎着杆寒铁神枪,枪头一拨,向敖晖劈头挑来。
敖煜不免要多分出一分心神,一手将敖晖拽起,甩到自己身后安全的角落,冷冷说道:“呆着,别动。”
说话之间已被另一个黑袍人瞅准了出手之时的破绽,一枪扫到他肩头,挑破了敖煜绘满神纹的衣袖。
虽只是挑破了衣服而已,并未真正伤到他,敖煜还是极为不悦的蹙紧了眉头,将手中的朱红绞金神鞭往腰间一收,抽出发顶的银色发钗变作一柄软剑——这正是他本命的兵器,寻常并不轻易动用。
那软剑一出,此处虽是海底,仍能隐约听闻伴剑而出的风雷之声。
敖煜将剑执过头顶,冷眼瞧着那个挑破他衣角的黑袍人,缓慢的将剑向着那人当头劈去。
敖煜寻常并不轻易动用这柄软剑,是以,三界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本命神兵并非那条异常华丽,相当符合龙族传统审美的,朱红绞金神鞭,而是他手中这柄平平无奇,看不出任何威力的轻薄软剑。
那黑袍人也不知这软剑才是敖煜本命的兵器,见他隔得老远,轻轻慢慢的冲自己比了一个挥剑的动作,还以为是之前自己一击得手,敖煜气不过,随手比划了一个挑衅的动作。
总之,这位黑袍并未将敖煜这一剑放在心上,他长枪一横,便要向敖煜再次攻来。
只是敖煜,挥出那一剑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向他了。
若此时有人站在东海他们所处的那一块海底对应着的海面之上,定然会讶异失色。
只见转瞬之间,前一刻那一片还阳光明媚、风平浪静的海面,下一刻便无风浪涌,晴空之下阳光不再,凭空便有树粗的紫色神雷轰向海面,却又在即将触及海水的前一刻骤然无踪。
却不知,那神雷并非消失,而是随着敖煜剑光的指引,隔着万丈的海水,骤然落在敖煜剑尖所指之处——那位黑袍的头顶。
黑袍人尚在摆姿势,长枪横在胸前,想向着敖煜另一侧的肩膀戳过去,不料凭空一道紫雷落下,别说躲了,连惊讶都来不及,便化作飞灰,神魂俱灭。
只是神雷落下,将那人飞灰了不说,威力却仍不减,耀眼电光闪了许久,将整个海底都带的摇晃起来。
敖晖躲在敖煜身后,捂着眼,差点站立不稳。待电光消散,他伸着头,往之前那个黑袍人所在的地方一瞧,差点腿一软就跪倒在地。只见那处海底被炸出了一个焦黑大坑,从敖晖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坑底究竟是有多深。
被劈中那人,连人带兵器,怕是一撮灰都没留下来。
敖晖之前只知龙族的神——敖煜很强大,却不知他竟强大到了如此覆手之间便能弑神灭魔的地步,当真是可怖可敬。
敖煜蹙紧了眉头,冷眼瞧向另一个黑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