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钏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江绍清忙道:“神医,可还有救?”
“大人先不要着急,方才触及江大人腕部,发现大人皮肤微凉,且大人口唇呈现紫红色...这是病入已久深入五脏的表象。但是这种脉象该是沉大而滑腻。因《金匮要略》有云,寸脉陈大而滑者,滑大为气盛,沉大为血实。实气相博,则令人口唇青紫,重者身体厥冷,......阳气衰竭,病深且重,深入五脏。
不过大人的脉象却虚弱,细而无力,这是多为气血不足的缘故。
大人也知道气血不足之人,口唇之色通常为淡粉色......”
正待几人说话间,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刘妈妈那夸张的笑声渐渐的由远及近。木质的楼梯发出一阵咚咚的响声后,便听闻一阵脚步声快速的靠近。
江大人笑了:“看,人已经到了。多亏两位留了下来,若是一走了之,还不知要是生出多少祸端。”
苏钧面无表情,只是在门打开那一刻,眉头微微皱起。
刘妈妈挥舞着小扇子努努嘴“诺,丞相大人就是这里了,您慢慢聊,我回头叫小厮们给几位爷上菜。”说罢,刘妈妈扭着腰肢出去了。
屋子里面三个人齐齐望着左丞相,江邵清面带笑容,轻咳一声道:“唷,廖丞相来了,恕江某不能起身相迎了,神医方才说了,江某人得了不治之症,不宜起身劳心动神。”
这话说的苏钧的眉毛微微一挑。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张口就胡诌呢。阿钏什么时候说他的绝症不宜劳心动神了?即便是倒打一耙也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啊。鼻孔轻哼了一声,鄙视。
不过,这时候也不能计较什么,只能盼着廖大人别将火烧到他们身上。于是苏钧陆钏同时起身,本想规规矩矩的跟廖丞相寒暄几句,哪料丞相根本看都不看他们。鼻孔朝天的冷哼了一声,直接抬脚跨进屋子。陆钏和苏钧两人忍不住皱了眉。
廖丞相也不废话直接道:“江大人得了不治之症啊?这从前几年都开始嚷嚷,倒也不见你怎么发病!这一听侯爷来了,你就开始发病了?啧啧,还要备下宴席,要当沛王的座上宾呐?”
“侯爷、夫人,这哪有对着一桌子酒席诊病的人?您到底是真治病还是假治病啊?别忘了,这男女可授受不亲啊!”廖大人说完就嘿嘿一笑“沛王府若是想跟太后娘娘交好也就罢了,亲自去找太后娘娘就是了,何必搞这弯弯绕绕!”
男女授受不亲?苏钧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冷哼了一声道:“丞相大人,本侯的夫人为医者,身为医者必定常怀仁心,众生疾苦,人命关天的时刻又岂粉男女有别。若是大人一定要强求,那么,等到大人患了急症,夫人不为你诊治便是了!”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廖大人气急了。若是平日,他大概要一脚踹过去了,但这是侯爷,再如何他也是侯爷。“好!那你就治!”廖英脸色涨红,恨恨的瞪了一眼苏钧。
苏钧笑道:“不知丞相大人瞪小侯作何?莫非是大人也长了眼疾,娘子,丞相恐怕也是病入膏肓了,娘子还是快快拿神针给他扎上一扎罢。”
见苏钧跟自己说话,陆钏猛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想不到他竟然会替自己开罪别人。医者仁心...她仁心吗?看着苏钧那盛气凌人的样子,陆钏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似乎自打闹了别扭以来,她跟他真得敞开了心扉一般。陆钏再不用将自己伪装成步步小心唯唯诺诺的模样。她心下了然,配合着围住丞相大人转了两圈,突然面色大惊道:“大人!您真得也患了疾症啊!”
左丞相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把疾症听成了绝症,顿时磕磕巴巴道:“你...你休得胡说!”
“我不胡说,我要是说错了,随便大人责罚我!”
“黄口小儿!你们一个个要翻天了!”廖英气的哆嗦着嘴唇说道,可是说到底心里还是害怕,万一自己真的患有不治之症怎么办?又拉不下面子,干脆一咬牙道:“你要是说对了,我就——”
“就陪我们用晚膳,如何?”
苏钧加了句:“嗯,不醉不归——”
廖英犹豫了一下,他可是太后娘娘的心腹,断不能跟他们走的太近。可是如今这个样子...好像也没什么问题,说客嘛。吃顿饭没问题。
“好!你要是说不对,本相就上报朝廷,治你个庸医之罪!”廖英瞪了瞪眼睛说道。
陆钏跟苏钧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陆钏勾了勾嘴角,爽快回答道“好!”
廖英抬头挺胸的站在屋子里,“那你说吧!”
陆钏拍了拍手,撩起袖子来,笑道:“敢问大人——可有腰酸的症状?”
廖英吹胡子:“废话!”这个年纪的人谁不腰疼。
“大人可是常觉胸闷?头昏?烦躁易怒?寐差多噩梦?”
“废话,这是个人都会如此,怎的叫病?”廖英昂着头,不屑的看向陆钏。“太医都瞧过,说无大碍。怎的到你嘴里就成了疾症?”
“咦,此言差异!本着医德严谨的态度,小医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丞相大人——这叫阳痿之症!人称——不、举!”陆钏一字一句的说罢。
什么?
“你...你你你你!”廖英脸色瞬间由铁青变为爆红,犹如一块烧红了的烙铁般,捏着双拳,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陆钏——“你怎么知道!”
“噗——”苏钧本想喝口茶压压惊来着,但到底是被廖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