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
江樵顺墙根蹲下身,慢慢数着那堆沉甸甸的铜钱。加上那道爷的一枚,整整好一千文。
这就是一两啊。
在属于江木的记忆里,就是他老子大哥都在的时候,刨除花销,全家一年攒下来的也不过三两多。所以养儿子十几年,娶个媳妇就败光了家底,连吃药也吃不起。就这样,他们家原先也算清河村数一数二的人家。
归根到底,还是清河村太穷了。
数好五百枚铜钱拿红绳小心地串好收进怀里,江樵起身的时候都觉得眼前发黑。太饿了!
视线在街对面的烙饼摊上犹豫不决,江樵狠狠心终于决定要买一块,单独捡出老道那枚铜板,他朝烙饼摊子走,却不知道哪儿突然冒出来三匹膘肥体壮的马来。
那马上的汉子一路横冲直撞,撞翻了小贩的摊子也不管,眼看着一个和家人走散的小娃娃要伤在蹄下,江樵发足一扑,抱着孩子顺地就是一滚,马蹄铁险险贴着他的脸擦过,好歹算躲过了一劫。
那队人马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江樵,一阵风似的消失了,沿途又撞翻几个摊子,惹起一片埋怨咒骂。
孩子被他的家人接走了,江樵却连一声谢也没听到,他只好对着擦破的手掌摇头苦笑。
烙饼还是要吃的。把这个小插曲抛到脑后,他捏着那枚格外澄黄的铜钱,决心要把它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