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狗娃见身后尾随的那人亦步亦趋,虽然心悸,为了看清他的面目,还是回身快步走了回去,那人显然想不到刘狗娃会向他走回来,很是惊愕的驻足观望着他走过去。
刘狗娃来到那人面前,感到很是意外,尾随他的竟是胖小子傻子,此时的他见刘狗娃盯着他看,不禁憨憨的挠头傻笑。刘狗娃提着的心松懈下来,问道:“傻子,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城里游荡?须知,人吓人,会吓死人哦。”
“嘿嘿,那个那个,狗大哥……”傻子呐呐说道,刘狗娃闻言,黑着脸,忙阻止他道:“叫谁呢?谁叫狗大哥了?”
“哦哦,是蛋大哥,不不,是狗蛋大哥,都怪乡里人尊称别人名字总喜欢拆开来叫,别扭,嘿嘿。”傻子嘿嘿傻笑道。
“是不是又想喝酒了?”刘狗娃估计傻子找他,大概是酒瘾又犯了,虽然被他的所谓尊称搞的嘀笑皆非,但还是和言问道。
“是,哦不是……那个那个……”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刘狗娃见傻子欲语还休,前言不对后语的,不禁问道。
“俺没地方住了。”傻子低着头低声道,说完偷偷瞟了刘狗娃一眼。
刘狗娃看到傻子憨憨的样子,不禁取笑道:“在山上住的好好的,怎么没地方住了,你又做了什么坏事,惹你爹生气,被你爹赶出来了吧?”
“不是的,俺只是在山上狩猎,哪知山下来了群人,把山头都给占了,跟以前的那帮山匪拼寨合伙,还抢走了俺的猎物,俺心中不服,独自上山跟他们理论,他们理论不过俺,便要动手,被俺撂倒了几个,他们仗着人多,不罢休,群起围攻,俺只好逃下山,嘿嘿。”傻子滔滔不绝的说道,说到自己逃跑,不禁不好意思的嘿嘿憨笑。
“那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就占了那个山头?”刘狗娃现在才看到傻子身上麻衣有几处破口,手臂上有几处伤口,都已止血结痂,想来他也是被揍得不轻,狼狈逃下山来,不禁追问道。
“听说,他们就是城里的难民,在城里抢了东西,走投无路下上了山,在山里的通路上打劫过往的商旅。”傻子答道。
至此,刘狗娃才知道当初城南暴动的难民抢劫一番后,没有流窜他县,而是就近上了山,做起了山匪,刘狗娃当初还以为他们会逃离本县,哪知他们还留在宋城。
刘狗娃带着傻子回到了刘家酒记,途中问明了他下山后的经历,才知道他从山上下来,并没有直接到城里来找他,而是先回到家,打算背起猎弓,再次上山找那些山匪报复,却被他爹臭骂了一顿,说那是一些可怜的难民,有什么好计较的云云,并收缴了他的猎弓,不准他再碰弓与箭,把他赶了出来,在山里游荡了一圈后,才进城来寻刘狗娃他们。
傻子进城后,见到刘狗娃他们正鬼鬼祟祟的设计擒中毒案的凶手,便好奇的尾随到刘狗娃他们在溪边潜伏的地方,直到刘狗娃他们抓到凶手为止,也没有人发现他,当刘狗娃回酒坊时,他才出来亦步亦趋跟着去酒坊。
回到酒坊,刘狗娃叫傻子脱下破麻衣,取出珍藏的酒精,替他清洗伤口消毒,他的伤口虽然已结痂,但傻子大大咧咧的,伤口还是脏兮兮的没有清理过,极易感染。
处理完傻子的伤口后,刘狗娃寻了些张三的衣衫,给傻子换上,张三的衣衫有些小,傻子却浑不在意的披在身上,在酒坊里到处寻觅张三李四他们。
当刘狗娃告诉他,张三李四他们已经在州城进学,傻子不禁很是失望,只好抱着刘狗娃给的一坛酒坐到坊门口,喝起闷酒来。
期间,傻子觉得涂在手臂上的酒精清凉清凉的,挺舒服,便向刘狗娃讨来喝,刘狗娃赶紧阻止了他,并说明酒精度数太高,喝了会中毒才作罢。
第二天,果不其然,王福副都尉根本就不承认认识张东平,反咬一口,说张东平队官是你林都尉的旧属下,为了脱罪而指使张东平诬陷他,这场正副都尉的相互指责,闹得满城风雨,路人皆知,甚嚣尘上,直到州城里的特使下来调查方止。
但最后的调查结果是各胜半理,无据可证,林昆作为小宋城军队主官,负有军营斗殴不可推卸的责任,调任节度使州巡官,统管四千多士卒,相当于明升暗降,州巡官主管全州内部防务,后世说法就是州城里的杂牌军,二流部队,待遇训练远远不是主战军队可比。
王副都尉则顶替林昆,出任都尉一职,节制小宋城军队,张东平杀人认罪,按军律贬为军奴,替军人洗衣做饭,搬抬辎重,擦拭兵器,其时的军人身份较高,没有杀人偿命一说,除非罪大恶极,人神共怒,或者被杀的人身份比他高除外。
刘狗娃无心插手林坤和王福因谋杀案的争执,也不敢涉足军队里的军权之争,除非他自己不要小命了。因此查明了凶杀案的事实真相后,便打算在上州城前,专心的为唐浩赶酿出一批预订酒。
三天后,刘狗娃在酒坊听说唐浩亲自来酒坊拜访,已到了门外,忙迎了出去,只见唐浩还是在州城初见时的一身打扮,身边跟着唐鹰和张管事。
当刘狗娃看到唐浩三人时,没有见到那名活泼可爱言语无忌的唐天勤时,不禁一愣,唐浩好像知道刘狗娃的想法似的,微微一笑道:“天勤啊,在客栈看着行李呢。”
刘狗娃暗中戏弄过唐天勤和唐鹰,虽然他们认为自己还没有识破他们的身份,但现在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