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峰听刘狗娃说,他又想起了个笑话,不禁好奇的追问。刘狗娃便说道:“据说,从前有个傻子当兵,上官让他去追捕两名逃兵,追着追着,傻子累了,不想追了,便大声喊道:‘站住了,否则放箭了。’一个逃兵怕死立刻站住了,另一个则继续跑,傻子却放箭射死了不跑的那个逃兵,你说他为什么射死不跑的,而不去射跑的那个?”
“可能怕他再跑吧。”钱峰心下不能肯定的疑问道。刘狗娃笑看着钱峰,示意他再猜,钱峰想了一会,说道:“那逃兵都站住了,他为何还要放箭啊?属下可想不出来了。”说着,脸上有些愧意。
“因为他的箭法很差,怕那跑的射不中,站住不动的才好射。”
“哈哈,这傻子真逗,他的箭法很差么?”钱峰听完刘狗娃的答案,哈哈大笑着问道。
“他的箭法是很差,可他父母的箭法却极好。”刘狗娃说着,瞟了牢里的黄脸大汉一眼,他知道傻子的箭法极为高明,那他爹的自然会更厉害。但那黄脸大汉不为所动,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板床上低头沉思。
“他们父母是谁啊,怎教自己儿子箭法的?”钱峰问道。
“他爹本来是做官的,但不听他娘子的金玉良言,,后来果然落魄了,你知道他娘子跟他说了些什么话吗?”刘狗娃微笑着问钱峰。
钱峰被刘狗娃的问话提起了好奇心,不禁问道:“难道他娘子说了些什么有先见之明的话么?”
“不错,他娘子知道伴君如伴虎,官场无常,危机重重,便有心劝他夫君弃官归隐,说道:‘他爹,把铁胎弓扔了吧,辞了这官,舍了这些富贵,咱寻个没人的地方生活,深山也好,大海也罢,日子可能是苦了点,但只要咱一家三人在一起,也会甘之如饴。’”
刘狗娃说完,却见牢里的黄脸大汉似被雷击般,身子激动起来,抬起头看向刘狗娃,刘狗娃向他微微点了点头,那黄脸大汉随后却把头转向了别处,刘狗娃只好继续说道:“他娘子还说:‘等孩子大了,随你狩猎打渔,俺在家做饭,养些鸡,养些鸭,无争无斗,好过在这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刘狗娃说完这句话后,那黄脸大汉又把头转了回来,眼神定定的看着刘狗娃,刘狗娃微微一笑,又继续说道:“可惜他没有听他娘子的话,以至有后来的落魄,连累了他儿子的前程,他儿子想问他今后有何打算,怎么摆脱这般落魄的困境。”说完又看向那黄脸大汉。
那黄脸大汉却看着刘狗娃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不再看刘狗娃,面向里边的墙壁而坐,也不再理会刘狗娃。
“那他怎么说的,大人?”钱峰看了那黄脸大汉一眼,若有所悟似的,向刘狗娃问道。
刘狗娃知道,钱峰大概已经猜到了自己在跟黄脸大汉打哑谜了,虽然不知原因,但还是看在自己的面上,还配合着问,佯装不知。刘狗娃不禁感激的对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改变这种处境,当然是慢慢想办法了,只要耐心等待,肯定能摆脱这些困境的。”
那黄脸大汉显然知道刘狗娃这是告诉他,叫他耐心等待,由他刘狗娃来想办法救自己出去,但他依然不闻不动,面壁如故。刘狗娃见状,只得和钱峰胡扯些其他的话题,慢慢离开了牢门口,向那些忙碌的衙役走去。
忙了几个时辰,才把牢房加固。刚忙完,王福便来赶众人离开,一点都不客气,惹得众人愤愤不已,好似这地盘是他的一样,但看到他手下的军士个个如狼似虎,便只得忍气吞声了。回到衙门,个个都骂着王福这帮窝囊废,只能在窝里耍横,装模作样,剿个山匪,也要费时费日,还要费粮无数,简直便是一群费粮的猪。
刘狗娃见他们骂得狠了,便制止了他们的谩骂,让他们都散去,各司其职。刘狗娃等众衙役都走了之后,想到要救傻子的爹,却毫无头绪,不禁忧心忡忡,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处理公务。
放衙回到酒坊,刘狗娃把见到傻子爹的情况一说,傻子听说自己的爹没事,提着的心不禁才放了下来,但听刘狗娃说,还没有想到相救之策,不禁又着急起来。刘狗娃只得又安慰了他一番,叫他不能着急,以免乱了自己的阵脚。
但是,县大牢加固的当晚,县大牢却被人劫狱了,来了一帮江湖人,从大牢房顶下来,此时的房子房顶是木质结构的,阻不住这些有各种奇技的江湖人,最后却被守牢的官军发现了,在牢里大战起来,杀得血流成河,死伤无数,在动用了军中的强弓硬弩后,才杀退了这帮不畏死的江湖人。第二天从牢里抬出来的尸体堆成了山,让人触目惊心,闻之作呕。
郝东卿听到消息,从节度使府匆匆赶来,听说这些江湖人差点劫走了犯人,不禁勃然大怒,大骂王福等人是无能的饭桶,并怒气冲冲的责令刘狗娃查出这帮江湖人的来历,全城缉捕,捉拿归案。
偏又屋漏逢连夜雨,郝东卿的怒气还没消停,史卫义带着他的军伍也匆匆的赶到了县衙,取出圣旨,宣布了皇帝的诏令,诏令里表彰了郝东卿王福等人捉拿朝廷钦犯之功,并赦令州府衙门即时押解钦犯赴京,由刑部待审定罪。
郝东卿接了圣旨,知道这是自己拒绝史卫义插手犯人后,史卫义快马密告朝廷的结果,心中恨极,气极,怒极,反笑道:“史大人好快的手脚啊。”
史卫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