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刘狗娃出色的侦缉剖析才能,郝东卿便委任他为节度使府的县衙推,也就是宋城县的衙役推官,治宋城的治安防盗捕缉,相当于后世的县公安局长,属于节度使府最低的官员,其时的节度使府有正副节度使,正副行军司马,判官,掌书记,巡官,衙推等官员,其下便是捕头,衙役,牢头,牢役等役隶员,准允刘狗娃半月后赴任。
刘狗娃本打算过段时间再把刘记酒坊迁到州城来,因赴任时间紧迫,出了节度使府,便决定先在城中寻好建设酒坊的地址。但此时,根本就没有租房租铺面一说,大部分是谁建的房子谁经营商业,或者谁买的房子,谁经营,也有租房子经营的,那也不叫租,是熟悉的人之间转让房子使用权,叫做借住经营,每段时间交上口头商议的银钱。
刘狗娃没有时间去建房子,便打算出钱借住一个酿酒作坊。他在州城里人生地疏,无从找寻,回到客栈后,便寻来掌柜,托他帮忙找一个合适之处。客栈掌柜也很热心的答应下来,承诺两天便会有消息。果然,第二天客栈掌柜便找到了一个符合刘狗娃要求的院子,刘狗娃看过后,也很是满意,当即交付了定金,这事便定了下来。
第二天,刘狗娃把张三李四他们托付给了孙秀才后,便和两个酒坊伙计回到了小宋城。刚回到城里,便听说前天小宋城城南发生了暴乱,死了些人,乱民抢掠了一番,已逃出城去了,酒坊也受了池鱼之灾,损失了些酒水,幸好酒坊安然无事。
刘狗娃不禁问李坊主:“咱酒坊不是定时施粥了吗?怎么还会发生暴乱?”刘狗娃自经营刘记酒坊始,生意蒸蒸日上,赚了不少银钱,便决定每月定时在城里免费施粥,在上州城前,还特意吩咐李坊主继续施粥,但想不到自己离开了段时间,城里便发生了暴乱。
“唉!城里的难民每天都在增多,僧多粥少,咱也是力不从心,爱莫能助啊。”李坊主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息道。
“怎么城里的难民还在增多?”刘狗娃疑惑的问道,现在,叛乱早已平熄,难民应该会越来越少,怎么会反而增多了呢。
“自从王副都尉来了之后,为了筹集节度使大人的贺任之礼,城中各商户均增加了各种税赋,各商户只得提高物价,导致民心慌乱,城中物价飞涨,难民饥不果腹,从而爆发了暴乱,在城中到处抢掠。”李坊主答道。
刘狗娃知道这王副都尉便是当初想买自己虎皮狐皮的王福,倒想不到他这么能折腾,在州城的宴会上还看到了他呢,当时他正与其他官员在拼酒,但却没有看到林昆,不知道他去没去,不禁问道:“林昆都尉呢?他不管么?”
“他也找王副都尉理论了,可是没用,现在他自身都有麻烦了,想管也管不了。”
“他有什么麻烦?”听说林昆身有麻烦,小宋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能管,刘狗娃不禁疑问道。
“在军营里,他的兵士打架斗殴,把新来的兵士打死了好几个,造成新兵老兵严重对侍,州府行文,勒令由王副都尉严肃军纪,他则以纵容军士斗殴,军纪散漫待参。还有,前几天,林家酒栈新式菜肴吃死了人,林家酒栈已被查封,林掌柜等人也被缉捕下狱,不日将押解州城衙门定罪了。”
这王副都尉屁股都还没有坐热,便猴急猴急的抢夺军权,明眼人一眼便能看穿了,这些手段后世的电视剧都播烂了,不外乎是耍些手段挑事,然后栽赃陷害,把对手拱下台去。刘狗娃听李坊主说了这些事情,不由在心底暗想道。
“林家的菜肴是怎样吃死人的?”刘狗娃不由又问道,林家对自己的前身有恩,虽然他不愿插手正副节度使间的军权之争,但他还是决定帮林掌柜等人脱罪,度过这一关,不然他们定会十死无生。
“听说是有一位客人在林家酒栈吃了些新式菜肴后,中毒死在了回家的路上,有人发现了,把尸体送回了他家,他的家人到军衙状告了林家酒栈毒害人命,军衙便控制了林掌柜等人,等待押解到州城法办。”
“那被毒死的人,现在在哪里?”刘狗娃追问道。
“据说,昨天军衙的仵作查验画押后,受害人家属已领回尸体,今天便要下葬了。”李坊主回答道。
“那下葬了没有?”刘狗娃急道,要证明林掌柜有没有罪,只能从死者入手,如果死者已入土,古代的人认为死者入土为安,轻易不会再去打搅他,再查起来会更麻烦,所有刘狗娃听说死者今天下葬,心里便着急起来。
“应该还没有吧。”李坊主不肯定的说道。刘狗娃便让李坊主带路,急匆匆的赶去死者家里。到了死者家里后,死者家属正要封棺,刘狗娃赶上去大声喊道:“且慢封棺。”
家属不知刘狗娃是何人,为何要阻止他们封棺,一个年纪较大的青年人身披孝衣,上前问道:“何事?”
刘狗娃从身上掏出刚在州城官衙办好的官凭抖给他们看,然后说道:“死者身上还有疑点待查,还不能下葬。”死者家属本不愿再折腾,但刘狗娃持有官身,他还反问家属,他们是否愿让亲属枉死,家属才作罢。
刘狗娃让家属把死者送回军衙,并叫人通知仵作重新尸检,王副都尉极力反对再检,认为人证物证已齐全,仵作也验明中毒,证据确凿,毫无异议。但刘狗娃手持衙推官凭,有权重检,收集证据,王副都尉也只好无奈由他。
刘狗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