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山寨这次打败了官军的围攻,但刘狗娃却没有沾沾自喜,知道自己只是倚仗虎头山的山势,因势利导,把官军拒之于山下,并不是凭借自己的实力打败了那些官军。
因此,官军退回小宋城后,刘狗娃便更严加训练张三等人的各项技能,只有自己的实力提高了,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才更安全,更有生存机会,否则,下一次谁知道官军是否会舍命攻上山来,到时自己等人将死无全尸了。
在刘狗娃等人艰苦训练的时候,虎头山上的山匪们却痞性大发,大吃大喝,赌博斗殴,玩弄女人,无恶不作,刘狗娃屡劝也不改,不到两个月时间,便把从小宋城抢掠到的财物,挥霍一空。
山匪们无节制的挥霍,日子便一天天的艰难起来,山匪们又决定下山拦路打劫,但刘狗娃不同意他们再如以前那般蛮干了,野蛮到令人发指,把过往的商旅抢夺殆尽,还时不时的伤人伤命,让那些商旅畏之如虎。
于是,刘狗娃和王昌等人,因继续打劫还是收过路费保护费,在山寨总堂相互争执理论起来,互不相让。
最后还是刘狗娃妥协的提议,大家都是为了山寨好,便把日子定为单双日,单日任由王昌他们抢劫,双日由刘狗娃他们收取过路费保护费,如果刘狗娃在一个月内,收到的银钱跟以前一个月所抢到的财物持平,今后便依刘狗娃的方法,收起过路费保护费。
在王昌等人勉强同意后,刘狗娃立刻找人做了木牌子,以自己的名义写上告示,说明虎头山有新规定,双日过境,不再强抢过往商旅的财物,还保护过往商旅在虎头山辖区的安全,只是收取一点点过路费和保护费。
刚开始,刘狗娃在小宋城和宋城间的官道上,立下了告示后,官道上依然商旅断绝,人迹全无,小宋城的大抢杀已经吓怕了附近的商旅,没有人再敢走虎头山这条官道,虎头山已经成了人人谈之色变的禁地。
可是,到了第八天,小宋城有一家商户,因急着要上州城交货,时间紧迫,听说虎头山立下了不抢劫的新规矩,便忐忑不安的派了名伙计上山来,胆战心惊的找到刘狗娃,询问真假。
当刘狗娃确认并承诺了之后,这名伙计才按照自己东主的吩咐,当场交付了双倍过路费和保护费,这也是刘狗娃以前在小宋城开酒坊,人缘还不错,这家商户虽然担心,但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刘狗娃。
刘狗娃没有收取那名伙计的双倍过路费和保护费,还是按照货物过境规定的价钱收取,分文不多,也分文不少,最后那名伙计才千恩万谢的离开。
当天午后,小宋城那家商户,在刘狗娃等人的礼送下,平安过境虎头山,在宋城交了货后,也平安回到小宋城。
有了这家商户的先例,虎头山双日不抢的新规矩的消息,不胫而走,曾经的宋城代县令刘狗娃的大名,也传遍了宋州,各种传言也随之漫天飞。
有人说,刘狗娃受州府迫害反上了山,落草为寇的,也有人说刘狗娃勾结山匪,被官府追捕,不得已逃上山的,还有人说刘狗娃自甘堕落,跟虎头山的那些杀千刀的山匪,狼狈为奸,残害乡邻等等,莫衷一是,难辨真假,同情咒骂者有之。
刘狗娃的各种传言真假难辨,但虎头山改收过路费保护费,却确实无误。自此之后,宋城和小宋城之间的官道,过往的商旅便又渐渐多了起来,不过他们都纷纷选择双号日子过境虎头山,因为只有双号日子,才可保证他们过境的安全。
王昌等人在单号日子,劫不到财物,看到双号日子时,官道上来来往往的商旅,一车车的货物,吵闹的车轮声,不禁很是眼馋,心痒难扰,又打起了劫财越货的主意。
不过,刘狗娃早便揣摸透了他们的心思,经过一番不能鼠目寸光,急功近利,杀鸡取卵等的劝说后,他们才放弃了那个山匪惯有的主意。
不到一个月,刘狗娃收到的过路费和保护费,便远远超过了,山匪以前在官道劫掠的银钱。本来他们以前的抢劫,便是竭泽而渔,不留余地的做法,把过往的商旅都吓跑了,哪还有什么可劫,劫到的银钱也是微乎其微。
山寨有了源源不断的银钱进账,王昌等人也不好说什么,干脆连单号日子,也让给了刘狗娃去收取过路费和保护费。
山寨里的匪徒,也很敬服刘狗娃的生财有道,不用打打杀杀,便天天有人送钱进来,背后常夸刘狗娃,以前不愧是刘记酒坊的东主,现在又是山寨里的财神爷。
虎头山拦路收取过往商旅的过路费和保护费,小宋城的官军并不是不知道,不久便又派来了官军,在官道设伏剿匪。
山匪们依照刘狗娃的建议,在山区与官军玩起了猫鼠游戏,你追我跑,你走我扰,时不时咬你一口,令这些官军不胜其烦,却又莫可奈何。
不过,小宋城的官军好似铁了心,要把虎头山的山匪赶回山上,困死在山上,接连派出了几拨官军,围剿下山的山匪,刘狗娃等人,只好重回山上,居山固守。
虎头山下,官道上常有官军巡守,断了山寨的财路,王昌等人没有艰苦奋斗,量入为出的觉悟,早已把山寨里的那点存粮糟蹋殆尽,天天靠那帮废物难民在山上采摘的野物度日。王昌耐不得苦,便天天骂娘,脾气一天比一天大。
终于有一天,王昌忍无可忍之下,便决定铤而走险,再次下山,到一个叫长茅垌的乡抢掠。长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