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黄两个鸡爪下肚,用长舌舔了了油渍渍的嘴角后,望着凌客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他便大着胆子透过笼缝把手掌放在大黄头上,小心地摩挲着它。
大黄先是呜呜地拉了长音低吼了一阵,并龇牙咧嘴地表示着威胁。但凌客的手并没有移开,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后,大黄才垂下了头,把尾巴善意地摇了两下。
凌客见时机已到,就打开了笼门,把它放了出来。凌客两人带着大黄去集市买了肉,又把它引领到山丘之上。
凌客先是把大黄托付给凌松华看管,自己先走到“四鬼”栖息地,打了个呼哨。地面便开始松动起来,四只蜘蛛破土而出,露出半截身子,冲着他发出嗞嗞的叫声。
凌客便把手从携带的一个布袋子掏出肉块,向蜘蛛投掷过去,它们发出欢快的嗞嗞声,伸出螯肢,把肉块撕碎,津津有味地填入口中。
这时,随着一阵狂吠声,大黄挣脱开凌松华的控制,冷不防地向正在进食的蜘蛛冲了过去。
被惊扰的食客先是惊恐地散开,然后形成了个包围圈,把向它们大声吠叫的大黄四面围拢起来。并且伸出了长长的步足,眼看就要对大黄进行攻击。
凌松华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焦急地对凌客喊道:“快,快把大黄拉回来!”
凌客应了一声,快跑过去,对着大黑打了个呼哨,并对着他打了几个手势,直到它摇了摇螯肢表示知晓他的意图时,才转身离开,走到赶过来的凌松华身旁。
“儿子,你该不会把大黄给四鬼当早餐吧?”凌松华神色紧张地问。
“自家的狗,我可不舍得。你看,大鬼正在向大黄示好呢。”
凌松华看到,大鬼正把一个肉块用蛛丝裹了,抛在大黄面前。这个动作使得它的吠叫停了下来,抬头狐疑地望了下大鬼,伸鼻嗅了嗅地上的肉块,喝嘴就要去叼。
但将近十米长的蛛丝猛地往大鬼的方向一撤,使得大黄一口咬空,它仰着头冲着大鬼怒吼了两声,表示不满。
大鬼把两个触肢盘了个花,接着又散开,发出了一声噗嗤的声响,仿佛在向大黄戏谑地一笑。
大黄望着渐渐远去的肉块,口涎洒了一地。它弓背翘臀,猛地跃向前方,把肉块全部吞入口中。它正在大快朵颐时,却发觉嵌入肉块中的蛛丝突然绷紧,并向前拉扯。
大黄不舍得把入口的肉放弃,被蛛丝向前拖行着。在它将要逼近大鬼时,蛛丝才猛地断开,使得它终于能痛快地享用美味。
吃了个精光后,距大鬼仅一米远的大黄又觊觎起它触肢上夹着的肉块来。它皱着鼻子,露出利齿,冲着大鬼发出了威胁的呜咽声。
其余的三鬼见它与同伴相距太近,纷纷摇了下头脑部的步足,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大鬼则向同伴摆了下步足,示意它们不要轻举妄动。同时,小心地前行,用触肢举着肉块,伸到了大黄的嘴边。
大黄愣了一下,接着躁动不安地狂吠着,它后腿绷着很紧,随时都有向大鬼发出攻击的危险,凌客立即抢过父亲手中的猎枪,担在肩上,食指贴着扳机,枪口对准着大黄的背脊,以防它突然发起攻击。
这时,大黄停止了吠叫,脖子猛地向前耸动了一下,张大口咬住了肉块,同时也噙住了插在其中的大鬼的触肢。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其余三个蜘蛛向大黄聚拢过去,凌客也向前一步,把枪口遥遥对准了它的后脑。
凌客看到,大黄把肉块从大鬼的螯肢上衔了下来,并没有顺便咬断它,才放了心,把枪垂落下来,吁了口气,对身边的凌松华说:
“爸,从此以后,四鬼有了保镖了,对付群狼没有问题了。”
“嗯,大黄是村里野狗的头儿,这个差事它能胜任!”凌松华伸手抹了了额上的汗滴,惊魂甫定地说。
凌客望着含哺鼓腹与四鬼嬉戏的的大黄,很是欣慰。看来古狼蛛在这三亿年中,也进化了不少,从它与狗的相处中所体现的智慧,远超自己所料。
这时,山脚下隐隐传来高低起伏的狗吠声,是大黄的马仔们赶了过来。大黄听到后,循声跑了过去,不一会儿,带了十余只猎狗上了山,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凌客两人忙取出肉块,给狗群分食。等它们把袋子里的肉都吃了个净光后,大黄便带了大家向蜘蛛们奔去,一起玩耍起来。
凌客望着这狗蛛和睦的情景,对凌松华说:“以后,这个山丘以及这里的绿松石就属于咱家的了,从今以后,你就不用做那么鼠窃狗偷的勾当了。”
“嗯,这多亏了你!。”凌松华仰头望了下高挂在天空的太阳,说,“儿子,我要先行一步了,去支书那里签约,买下这座宝山。”
“好的,你去吧,我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以防四鬼和猎狗起冲突。”
等父亲走后,凌客等到四鬼回潜入地下巢穴,群狗四散后,就带了大黄,来到穿过一片树林,通过一个被碎石和枯枝遮蔽的洞口,沿斜下方向潜行约二十米,来到了一个矿洞中。
这是多年以前曾被人开挖过的矿洞,由于没有开采价值,便被废弃。但被凌客变废为宝,在洞角的一个极隐蔽的所在,它发现了贮量约为20吨左右的绿松石矿藏。
绿松石属于外生淋滤型矿床,多由花岗岩受到长年侵蚀形成。埋藏深度不大,开采相对简单。
凌客点燃了火把,并把它固定在石壁上,然后取出斫子,用铁锤把它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