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迎面扑上来的鬼差,三疯子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像是发了疯的恶魔一样不等着对方先动手就是率先发动了攻势。
只见他双腿微弯,一个蓄势,犹如开弓的箭一般,一脚蹬地就是射了出去。鬼差哪里会惧怕这些!像是得了蜜罐儿,一窝蜂的都扑了上去。
三疯子把这铁拳抡圆了舞出了花,跟这鬼差的短兵相接,擦出的火花跟元宵节上打出的铁花一样绚丽。
这穿身游龙间,就算三疯子再怎地灵活也是架不住对方人多!老话不说的好嘛!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三疯子现在对上的岂止只有四双手了?
现在看来,似乎三疯子头顶悬浮的那黑珠也仅仅只是个摆设,没了什么实际的作用!
“你这该遭棒杀的小厮,我早该一斧头劈了你!”老鬼颇有几分懊恼的说道。
“吼……”三疯子此时咬着牙低声的咆哮道。
老鬼不敢松懈一些,生怕三疯子再搞出些什么幺蛾子,便是又扑了上去。
这两个以命相搏之人对在一起,拼的就不再是胆量而是技巧还有手段,这老鬼多少也算是科班出身的兵士,三疯子可都是野路子,招式不定,这多少是占了一些优势的,就这么片刻间两人已经过了百十余招。
这越战三疯子的斗志越昂,就好像他学这方术是入错了行一样。
招式之间,只见老鬼撸着膀子,挥着这宣花板斧朝着三疯子的脖颈就横劈了过来,力能劈山,三疯子不敢大意,不似常人那般向后避去,而是主动向前迎了上去,挥着铁拳朝着鬼差的心窝砸去。
也就是三疯子这向死而生的劲,在这一招上还真就赢了,那鬼差心窝处被巨力袭来,便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看着自己的小伙伴倒下,众鬼差虽说心有惧意,可是仗着人多倒也抗了过去。
“咚!咚!咚咚……”
就在众鬼差将三疯子给围打的水泄不通的时候,沉闷的古钟声突然响起。
一听到钟声响起,这地狱的鬼差就像是听到命令一般,竟然放下手中的利器,就这般跪了下去,就连这刚来地狱的鬼魂都是不自主的跪了下去,那钟声就如同皇帝一般高高在上,本身高就带着威压,让众生跪拜。就连这倒在地上的老鬼都是挣扎着爬起来,赶紧跪在地上。
反观三疯子倒像是个自在人,而那钟声就如同是三疯子下达的命令一般,唯独他一人直挺挺的站着。
“这又是哪路恶鬼?难不成是那阎罗王……”三疯子心里嘀咕道,可是看着众人跪下唯独自己站着三疯子心里那好奇的虫子就像是突然间的长大了一样。
越想越奇怪,可能是猜测到是那黑珠起了作用,三疯子一抬头之见那黑色珠子中像是有一人站立其中,朦朦胧胧的,可是三疯子总觉得这人影就是梦中时常见到的那一古僧,只是这黑珠明明是实心的怎么也不像是透明的,琢磨不透,三疯子放下也就什么都不管了。
只见那黑珠周身有金光乍现,像是梵文字符,围绕在这黑珠周身,也正是三疯子头顶的这黑珠抵住了来自钟声的威严。
“阎罗王有旨!带凡人张沐阳来往生殿……”一声低沉雄浑的声音响起。
“带我!呵,一定是这阎罗老儿做了亏心事害怕我找上门去……”三疯子心里自个儿猜测道。
钟声止,万物复做。
三疯子脚下似是出现了一条道路,这路约有一车宽,上泛点点光华,看似凝实,却又像是缥缈。
“这是什么意思……”本以为已经猜测到阎罗王是什么意思的三疯子心里泛起了低估。可是现在他怒意这么大哪里还会细想这些,也懒得想这么多,径直就踩了上去。
一踏上这路,周遭的一切像是光华流转,一般三疯子仿若有了第一次来到阴间的感觉,就像是那日为了雪儿偷摸进阴间一样。
周遭那星星点点的小花像是挪了个地方,依旧是那往日的光景。
三疯子揉了揉眼睛,他觉得自己似是有些错觉,仿若在这条路外边的这些人都是一朵朵小花,摇曳在忘川河河畔。
没踏出两步,只见两个一黑一白两个戴着高角帽的白脸小生就走了过来。
“黑白无常?”三疯子颇有些狰狞的咧着嘴笑了笑。在他看来现在越来越距自己此行的目的近了些。
这黑白无常就个活着的木头人,面无表情的接引到三疯子就向着路的深处行去。
本想张嘴问上这鬼差几句话的三疯子,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舌头没了,张了张嘴生着些闷气也就耐着性子继续安稳了下去。
要说这路也真是奇怪就如同人世间的四季一般,轮回往复的循环着,一路上走来,都是这路旁四周景象的四季变化,季季相似,岁有不同,斯人一生,不过如此。虽偶见彼岸花烂漫,但也终归是一闪而过,何处能长青,何时能绚丽,非是自己所能选择的了的,四季轮回才是主音。
“梅落人去,江水难逆……”三疯子似乎了悟了一些七叔公曾经说过的话,只言片语却是一生。
这路上最多的景象便是那阴雨连绵,像极了清明时节的天气,只是路上少了行人,少了哭闹,多了思念!仿佛这一切都在削弱着三疯子的怨念。
“雪儿,石头!雪儿,石头!”这股执念哪怕是开悟了三疯子依旧也是不能放下,好多人都说人与牲畜的区别是有没有人性,我倒是觉得在这人性中最多的可能是思念吧!亦或是人太过狭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