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碧绿色的眼睛,像湖水一样清澈地眼睛,原本看了,让人那么的喜欢。
而此刻那双碧绿色地眼睛,却让我内心中产生了莫名的恐惧。
我拉着慕容教授的手说:“慕容……慕容教授,她……台上的那个闺门旦角……”
慕容教授只是点着头,慢慢合上惊慌大开的红唇。
此刻的她,或许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故作镇定地摆了摆眼镜框。
她静静低下头,直到原本吓得煞白的脸上,渐渐地褪去了惨色,她才抬起头,朝着我看过来。
她突然伸出双手,死死攥着我。
这时候,我从她递过来的双手里,感觉到她手心里一阵冰凉。
她虽然是在刻意掩饰内心的恐惧,但颤动的红唇,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真实的感触。
她慢慢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小黑……我……我有不舒服……”
我慌忙问道:“慕容教授……你怎么了?”
她说:“可能是戏台上的表演太精彩……我有些触景生情……想起……想起云深……不如……不如我们先回去吧……明天,明天我在带你去买衣服。”
“好的……那咱们回去。”
我拉了拉身旁,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戏的老刀,对着他说:“老刀,走了,慕容教授有些不舒服,咱们回去吧”
老刀突然一脸茫然地抬起头,回道:“嗯?慕容教授,你咋了?哪里不舒服?先前不是还好好地?”
慕容教授没有回答,她只是一刻不停地朝着红旗轿车走去。
自从我认识慕容教授以来,她一直留给我一种勇敢、沉稳、果断的印象,
像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强人。
在占堆加布墓室里,遇到那样九死一生的险情,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展露出她内心地恐惧、慌张。
而戏台上那个直直看着慕容教授的“杜丽娘”,又是谁?她为什么会死死朝着慕容教授看?
怎么她的眼睛,跟卧龙村里,那个布娃娃的眼睛是那么地相似。
上了车子,一路行驶。
除了老刀还在讲着,花亭戏台上“杜丽娘”表演的是如何精彩,车里的我和慕容教授都陷入一阵沉思中。
终于回到了慕容教授的别墅洋房。
或许,慕容教授和我此时是一样的期待,期待早点回到这里。
慕容教授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就算是回到她卧室的时候,她也没有跟我和老刀打招呼,她显得异常的疲惫和不安,直到她房门被轻轻关闭,我和老刀才离开。
老刀边走着边朝着我问:“嗯?今天慕容教授有些不对劲儿,怎么突然变得沉默寡言的?”
我轻轻回道:“她不是一直就话很少么?”
老刀说:“不不,我不是说她说话这事儿上,我是说她今天脸色,显得特别的慌张。”
我说:“是,自从她在花亭戏台看了那出《牡丹亭》,就显得特别的惊慌……”
老刀说:“嗯?怎么?花亭戏台?不是唱的挺好的一出戏?”
我回道:“戏是好戏……只是人……老刀,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演“杜丽娘”的角儿,她的眼睛?”
老刀停下来脚步,慌忙问道:“眼睛?那角儿眼睛怎么了?”
我说:“你……你是怎么看的戏?你没看到她那双眼睛很特别?”
老刀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朝着自己的大背头,向后又摸了摸头发,沉思了一会儿,说:“那个角儿,的确是……”
我急忙问道:“是吧?你也看出来了?”
老刀突然笑着说:“哈哈,是……那个角儿,的确是演的太好了!”
一听老刀这话,我差点没给气炸了肺。我说了这么多,还真是对牛弹琴。
我没好气地说:“我是说,表演杜丽娘的那个角儿的眼睛,眼珠子是碧绿色的!你……你是怎么看的戏?是不是只看人家长的漂不漂亮了?”
老刀嘿嘿一笑,说道:“你小子倒是看的挺仔细啊!连人家眼珠子啥色儿都看出来了!”
我说:“不仅仅如此,而且当时,那个角儿在台上对着台下的慕容教授,死死地看了好一会儿……”
老刀说:“那有啥希奇的?你不知道吧?我在这些天呆在这里,全是明白了,慕容教授在当地,那可是像观世音一样的活菩萨啊!
她赞助了许多上不起学的孩子,而且,她还自己成立了一个慈善机构,帮助了当地许多的人。
这样一个有身份,有学识,又漂亮,又善良的女人,谁不稀罕?
说不准,戏台那角儿也受过慕容教授的帮助,在表演的时候,看慕容教授几眼,也算是出于礼貌的回应。”
我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朝着老刀说:“熟人,是有可能。但那个角儿看慕容教授的眼神,绝对是不怀好意的!”
老刀回道:“不怀好意?”
我说:“是的,不怀好意……确切的说,……像是仇恨!而且,她为什么……为什么会长了一副碧绿色的眼睛?”
老刀突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脸,说:“没事儿吧?兄弟?你整天胡思乱想个啥?像慕容教授这么好的人,会有仇人?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又怎么了?外国人不就是那颜色的眼珠子?”
一听到老刀说到外国人,碧绿色的眼珠子,我心里突然一转念,喃喃问道:“外国人?碧绿色的眼睛?”
老刀说:“想多了吧?兄弟!这年头来咱国家留学的人多了去了,啥美国,英国,非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