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嫂子?”澜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院子里什么时候多了这样的一个人?只是她周身的气度又和这不入,即使是心里着急,脚下的步伐依然没有乱过。脸上也依然是一片淡然从容之色。
澜心忍不住多打量她几眼,眼睛里的瞳孔一缩,嘴角微翘,无声的笑了。难怪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原来她是黄恒的娘亲,母子两脸上有六七分相似之处。
果然,冬秀小声解释道:“黄嫂子就是那个矮个子黄恒的娘亲。他们母子俩儿住在巷子深处。是裴先生无意间发现了黄恒的,他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才,便带进了学堂。”
原来,裴杰明在一次讲完课后,没有离开屋子,而为踱步到了窗前欣赏一下外面的景色。便发现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挑着一担柴站在窗外的树下,像是走累了,靠在树下休息一般。他当时也没有太在意,只当是路过。可是,他却发现接连几天,都能看到那个孩子的身影。与其说他每次走到那里休息,不如说是在那里倾听他上课。
裴杰明不由得多看了那个孩子几眼,发现那个孩子眼神清澈,眉宇间透着一股与这个年龄不符的稳重和睿智。再看看他身上的那带着补丁的衣服和鞋子,心里便动了恻隐之心,也起了惜才之意。
裴杰明趁着沐修,便溜达到了那棵树的附近,躲在暗处,偷偷地观察着。果然,到了时辰,那个少年便担着担子,来到了树下。没有听到,他也不着急,把柴放在旁边,用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着。不知过了多久,他还是没有听到那,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却没有更多的不耐。沉思了一下,低下头,继续写着。
裴杰明轻手轻脚地踱到了男孩子的背后,看着他地上写得,正是自己前几天讲解的东西。地上突如其来的一片阴影,让那个孩子吓了一跳。转头看着身后的裴杰明,赶忙丢下手中的树枝。对着裴杰明躬身一礼,声音恭敬地唤了一声:“先生!”
“你又不是我的学生,为何要叫我先生呢?”裴杰明微挑着眉头,状死不解地问道。
啊?那个孩子先是诧异地抬起头,怔愣了一下后,面色坦然而诚恳地说道:“以先生的聪明才智,如何想不明白,我每天担柴来这里的目的呢?”
哦?裴杰明意外地挑着眉头,嘴角微翘,眼里满是欣赏之色。紧抿着嘴唇,努力地压下翘起的嘴角,状似随意地问道:“你倒是说说看,你每天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
那个孩子紧绷的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面色赧然地垂下了头,脸色涨红,连耳根子都红了。低垂着头,嗫嚅地说道:“先生见谅!小子无意间听到先生授课,对先生的博学十分仰慕。所以,所以忍不住每天都借着担柴休息的名义,躲在这里偷听先生讲课。是打是罚,小子谨遵先生之命。”他紧抿着嘴唇,尽力地不让身子颤抖,一幅豁出去的架势。
裴杰明本来就对这个孩子的印象深刻。此时,看到他如此表现,心里便更加欣赏了。那冰冷的表情也绷不住了,终于抬手拍了拍那个孩子的肩膀,笑着说道:“真是个好样的孩子!”眼睛转了转,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子黄恒。”黄恒说完后,便那样静静地站里。低垂着头,耷拉着肩膀,一幅任打任怨的样子。
“呵呵!”裴杰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是真心的想收下这个孩子,只是这个学院可是玉姑娘的。所以,他也不敢贸然行事,私下做主,多收留一个人。绞尽了脑汁,便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看了那一担柴火,眼睛转了转,笑着说道:“这些柴是你从哪里打来的?看起来,很干、很起火的样子,不如,从现在起,你每天这个时辰送一担这样的柴火到我们府上。我们府里有一棵粗壮的榕树,榕树下放着石桌子和石凳子,你可以坐在那里消消汗的。”
黄恒的眼睛一亮,惊讶地张大的嘴巴,足足塞下一个鸡蛋。这是告诉他,他可以每天到院子里旁听,代价就是每天一担柴火。“那······那个·····我······先生您·······好·······好人。”他嘴巴颤抖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对着裴杰明不住地鞠躬道谢。
“好了,好了,行了,行了!”裴杰明苦笑不得的将黄恒扶住,“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多礼呢?也只是让你在旁边跟着旁听而已,能否听得懂,可就不是我的责任了。”
黄恒语气认真而坚定地说道:“先生放心,小子不会辜负先生的一片心意的。”言外之意,他就算是旁听,也会认真去听,不辜负裴杰明的一片苦心。那充满了喜悦地清澈明亮的眼睛,更加明亮。眼睛转了转,拍着胸脯说道,“若是日后,先生有用到······”
“好了,说这些还尚早呢!”裴杰明抬手摸了摸黄恒的头,打断他的话,“再说了,其实你今天也不用感谢我的,我不过是这里教书的。具体该如何操作,你又何去何从,只有姑娘才能决定!”
裴杰明清晰地觉察出,小家伙儿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那明亮的眼睛里也蓄满泪水。眼巴巴地望着裴杰明,裴杰明有些心虚地转过头,低声说道:“我们的姑娘低调、仁义。这件事情我亲自跟姑娘商量一下。”
黄恒一听到峰回路转,事情有了转机,又忍不住破涕而笑。黄恒进到学堂后,黄嫂子不放心他一个人到这边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