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记住啦!”慕夫人嗔怪道,没有好气儿地瞪了澜心一眼,“到时候,我让人将花都挑选好,行了吧?!”
“当然行啦!”澜心笑眯眯地点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姐姐想地真是周和桂花糕做好后,我一定会送一些给姐姐尝尝的。”看着慕夫人放松下来的面色,和手上严谨的动作,澜心猜想,亭子外边的那个人应该是比慕夫人职位高的人,难道是京城来人了?那他躲在暗处的目的是什么?试探?好奇?
澜心牛饮了杯中的茶,换来慕夫人的一阵白眼儿。澜心嘻嘻笑着,丝毫不以为意。“咦?”她的眼神一顿,了然地说道,“噢,难怪姐姐知道我刚才毫不犹豫地跟着你的丫头过来了。原来从这里可以清楚地将前面的情形尽收眼底。”
“呵呵,你才看到呀?!这个亭子就好在,它可以将前面的情形尽收眼底,而前面的人却看不到亭子里的丝毫。”慕夫人提起红泥炉子上面的水壶,重新将茶壶里灌满水。又舀了旁边的清泉水,注入了水壶中。抬起头,笑着说道,“不然你以为我如何知道的?”
澜心看着四周的景色,但笑不语。慕夫人将眼前的点心向澜心的眼前推了推,笑着说道:“尝尝看,厨房里新做出来的。”见澜心掂起一块儿梅花形的红豆糕,放到嘴里轻咬着,接着说道,“妹妹还真是能沉得住气呀!姐姐以为上次去卢家参加宴会时,你在马车上会问呢!”
“问什么?”澜心咽下口中的点心,呷了一口茶,挑起眉头,诧异地问道。见慕夫人嘴角微翘着摆弄着眼前的茶具,恍然道:“姐姐是说那批镜子的事情呀?”见慕夫人淡淡地点头,澜心笑着说道,“既然妹妹将货物交到了姐姐的手里,就应该相信姐姐的处理方式。问东问西的,反倒是适得其反了。”
“妹妹是如何笃定,姐姐不会见利起意,私自昧下妹妹的货物呢?”慕夫人微笑着问道,那平淡无波的眼神,紧锁在澜心的脸上,似乎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澜心面色坦然地看着她,嘴角微翘,任由她打量着,笑着说道:“妹妹虽然和姐姐一见如故,却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轻易地将货物交出去的。妹妹信任的是明月楼这块招牌。迄今为止,我倒是没有听说过明月楼里有私吞货物,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来。”
慕夫人淡淡地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澜心晃动着手里的茶杯,微笑着说道:“我手里的货物价值几何,不用我多说,相信姐姐也是知道的。可是凭借玉家现如今的实力,恐怕刚有点儿风吹草动,就被人啃得连渣子都不剩了。坊间里有句俗话,有命赚钱,还得有命花!而明月楼的分舵遍及各州,势力强大,这是可以把货物迅速发展到各州的捷径。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就是明月楼不但有实力,还对玉家露出了善意。我记得奎叔说过,醉仙居的刘掌柜的曾多次出手相助过奎叔。所以我觉得,明月楼对玉家至少有这样一份善意的。”
慕夫人端着茶杯,对上澜心那坦然而明媚的笑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放下手里的杯子,笑着说道:“妹妹心思缜密,姐姐佩服。只是当初见妹妹的时候,妹妹居然放弃一成的利益。还真是把我吓到了。谈判桌上,向来是为了利益厮杀个你死我活的,像妹妹这样主动让利的,我还是头一次遇到。”
澜心抿了一口茶,笑盈盈地说道:“一成的利益,换得明月楼的庇佑,我觉得是值得的。”
“妹妹心思玲珑,果然是与众不同的。”慕夫人将两人的茶杯重新斟满,状似无意地说道,“我看卢老夫人对妹妹礼遇有加,妹妹和卢家很熟?”
“倒也谈不上很熟。我和卢大人在徐州的时候倒是见过一面。当然,只是见过。和卢老夫人及卢夫人更是初次见面了。”澜心微笑着解释道,“卢老夫人对我另眼相看,那是我父母种下的善因。卢大人年轻时,游历到湖州,被人为难,险些被人毁了双手。恰好爹娘经过,出言解围,保住了他的双手。卢大人对家父家母心存感激,还曾到府上祭拜过他们的牌位。”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也算是一段佳话了。”慕夫人笑着说道。
“是呀!”澜心晃动着手里的杯子,看着里面的茶水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涟漪,感叹道,“都说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如果家父、家母在天之灵知道,他们曾经结下的善缘,对他们的女儿庇护有加的话,心里也会十分安慰的。”
呃?慕夫人挑眉看着澜心那微皱的眉头,总觉得她的话里有话。压下心里的疑惑,低声问道:“妹妹知道陆震东这个人吧?”
“知道的。”澜心点头说道,“以前在徐州时,因为我和容家有婚约,他借住在容家,所以我们见过面的。不过那个时候的他,整天坐在轮椅上,脾气也有些阴晴不定的。”澜心面上风轻云淡,心里却是疑惑重重,他们到底想知道什么?是想摸清自己的底气,还是想通过自己来知道其他人的情况?这又是谁的主意,是皇上还是他们私下做的?
慕夫人看着澜心不自觉皱紧的眉头,心道:应该是自己戳痛了她的伤口。抱歉地说道:“是姐姐失言了。竟然提起了妹妹的伤心事。”
“往事而已,也算不上什么的。只是再次提起时,有些感触罢了。”澜心淡淡地说道,端起杯子,抿了几口茶,喝到嘴里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