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心闲闲地看着语无伦次的栓子,好奇地问道:“外面有人接应是好事儿呀,你这么慌乱干什么?噢,我知道了,这些人是你偷偷叫来的,根本就不想他们知道。难道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妈\的,这个女人就是个恶魔,比鬼还要精。心里咒骂着,面上却丝毫不敢显,无法转头,也看不到六子的表情,只能苦苦哀求道:“六,六子哥,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的。”
“喂,你是不是搞错啦?”青荷对栓子那愚蠢的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儿提醒道,“你那六子哥现在可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就算是他相信你了,还有保住你的本事是怎么了?本末倒置,就没有见过你这样蠢的!”撇撇嘴,鄙夷地看着呆若木鸡的栓子。
“这······这,那······那······”栓子蠕动着嘴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行了,你也不用这个那个的了,你那天经过搭板上船时,以衣袖遮掩,撒了一把粉末在床沿上。后来,一条灰糊糊的东西从袖子里掉了出来。入海之后,就迅速蹿远了。短短几天的功夫,你不会忘记了吧?!”澜心语气平静地问道,很满意地看到六子脸上的震怒和栓子脸上的灰白。
“栓子!”六子咬牙切齿地喊道,“老子以前还一直纳闷儿,怎么这黑三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掉,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为什么?你特么地这是为什么呀?黑三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一次次地出卖自家兄弟?”六子歇斯里地的吼道。
既然一切都挑破了,栓子索性也就不隐瞒了。无视六子的大呼小叫,他眯着眼睛看着澜心,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沉声问道:“这样说来,你早就知道我们的目的不纯,为何迟迟不动手?”
“呵呵!”澜心好笑地看着他章狰狞的脸,一派闲适的说道,“行船的日子枯燥无聊,有人愿意献身供你取乐子,又怎么会拒人千里,亲手把乐子毁了呢?!”
“你,你竟然把我们当作跳梁小丑,来供你娶乐子?”栓子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看着澜心不可置否的样子,一口恶气堵住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铬的他浑身难受,有些泄气,有些不甘地问道:“这个法子我用了没有十遍也有八遍了,屡试不爽。从来就没有失误过,你到底是怎么注意到的?”
“难过你们的对手会选上你,你确实比其他人明白的多。”澜心盯着纤细葱白的玉指漫不经心地说道,那粉嫩的指甲泛着莹莹的光,“漫漫长夜,闲来无事,姑娘就做一件好事,给你们解了这次的惑。你们挥舞着旗帜向我们求救,我的人问你们是哪只船队的时候,你们并没有回答。
而是急匆匆地把船划了过来,大有让我们强行收留的意思。这便让我起了疑心。无论是你们的船还是人,确实看起来都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这倒是让我对你们的话信了七分,可是当你们上船的时候,也许是出于习惯,你们当中除了那几个伤势重的,其他的人都盯着船的吃水线看。看完之后,都是兴奋地两眼冒光,毫不掩饰脸上的贪婪之色,此乃破绽一。
破绽二便是你们上船时的表现,你们一个个左摇右晃,大刀阔斧的。丝毫没有遇到海盗,东西都被劫走了,又经历了一场恶战的颓废。到了船上,你们没有忙着向主家道谢,反倒高声阔论,嬉笑怒骂,那股匪气丝毫不收敛。这是破绽三。
破绽四当然就是你们借故向我的人打听船上的情形,闲来的时候,还在船上四处逛,来摸清船上各处的布局。我本来以为,你们不会有耐心,隔天就会动手。出乎意料的是,你们竟然隔了这么多天才动手,还是蛮有耐心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们要是还不打算动手的话,也不会有机会经历这一夜的惊心动魄了。”澜心笑盈盈地说道,眼睛里却是一片阴冷,她救了他们一命,他们竟然恩将仇报,真是可恶!
“这是为什么?”六子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当然是本姑娘先动手喽!我怎么会把你们这些害群之马带回我的家乡,让你祸害人呢?!”澜心抿着嘴解释道,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你······你·······”六子涨红了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恼的,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
“那你是怎么看到我把追踪粉撒到船沿上,把闪电鳗扔到海里的?我上船的时候正好是被老虎挡住的,按道理你是不会发现的。”栓子听了半天没有说出他想知道的,皱着眉头,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没有看到。”澜心很光棍地坦言道,“刚才是诈你的。没有想到你做贼心虚,我一诈你就承认了。现在,又坦白地这样具体。”
“你······你······”这回轮到栓子脸红脖子粗的了,转眼间就冷静了下来,“无缘无故的,你怎么想起用这件事情诈我呢?”
“也不算是无缘无故。因为怀疑,所以谨慎。你上船的时候,我确实没有发现异样。可是你快要进门的时候,我无意间瞥见你用衣袖遮住了整只手。而你的手根本就没有受伤,这就耐人寻味了。你们这几天一直在踩点儿,也不急着动手,这便让我觉得你们外面可能有内应,所以也就多了一句嘴。没有想到,还真问到了一大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