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队的人带着容之祥和陆在业刚要离开,就听后面的人喊道:“等一下。”众人回头,那个人指着娇娘,问道:“她不用带走吗?发生纠纷的可是三个人呢!”那个人说完,就周围看了看。周围那三三两两的人都跟着点头。
巡查队队长下意识地看向柳澄和杨欢,见两个人拍着手里的扇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的脸“腾”的就红了。他是故意忘记那个女人的。如果那个女人如果不跟去衙门,容之祥和陆在业二人还可以说是为了小事起了纠纷,跟养外室争女人没有关系。可是现在······唉,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一挥手喊道:“全部带上。”
三人都被带走了,有几个喜欢凑热闹的就忍不住跟去看看。被巡查队队长的一个眼神便吓住了。杨欢挥着扇子,笑呵呵地说道:“哎呦,还有人跟我想法一样的。走,走。队长大人不带你们去,我们‘京城双煞’带着你们走。到了衙门口儿,说不定还有机会到堂上当个证人什么,走!”
他这一吆喝,原来不想去的人也都跟上来。如果巡查队长这个时候还没看出来这两个世家公子是来干什么的,那他还真是棒槌了。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点头哈腰地跟在后面。
京兆府尹高升这几天正好偶感风寒,便在后院里养病,捕头来报告的他正靠在床栏喝药。
捕头把前面的事情三言两语就说完了,他接着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也很容易处理的。麻烦就麻烦在被两个世家公子遇到了,又来了几个街坊邻居,这闹哄哄的,您看······”
高升紧紧地皱着眉头,像是被药苦的,又像是被这件事情烦的。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白水,喝了几口,压下口中的苦涩。用帕子擦了擦手,慢条斯理地问道:“案子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跟世家公子有什么关系呢?”
“啊?”捕头惊讶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可是······”可是您跟陆家不是姻亲吗?在高升威压下,捕头知道自己这是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了,忍住要抬起擦汗的手,点头道:“是,大人。属下明白了。”见高升困顿地眯上眼睛,知机地告退了。
脚步声消失后,高升睁开眼睛,眼里哪有一丝困意。盯着床顶的纱帐,低喃道:“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吗?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让‘京城双煞’帮忙,真是大材小用。不过,他居然没有过来递话,是知道我一定会按照他的心意处理的吧?臭小子,这是吃定我了。”一阵困意上来,他就闭着眼睛睡了,嘴角却是翘了起来。
捕头出来后,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走到替高升升堂审案的师爷耳边嘀咕几句。虽是简短的几句,可等待的众人却觉得特别漫长。
容之祥有恃无恐地看着捕头。虽然直到到了衙门口听到捕头对那两人的称号,才知道一路走来的两个世家公子是什么人。不过,他到是不怕。那些公子只是跟着看热闹而已,根本不会关心案情。再说了,他身后有孙大人撑着,还怕一个小小的京兆衙门?没看上次陆家分家的时候,有自己过去坐镇,那高升连问都没有问,就痛苦地盖上官印了吗?
与容之祥不同,陆在业却是十分害怕。害怕会坐牢,也害怕出去后容之祥找他算账,更害怕这件事情闹的满城风雨,影响了店铺里的生意。他期待地看着捕头,希望高大人能看在两家姻亲的份儿上,能偏帮他一些。
其他人都是眼巴巴地看着捕头,期待着判决结果。
“啪!”师爷一拍醒木,大声宣布道:“鉴于人证物证俱全,当事人娇娘也承认,容之祥强抢民妇,且包养外室的罪名已经成立。因你有官阶在身,故即日移交刑部审判。”
容之祥的脑子嗡的一下,整个身子气血倒流,他茫然地看着师爷想说话,可惜下巴没有按上。只能任由衙役拖出门。经过娇娘时,正好娇娘也抬起头看着他。虽被头发遮住了脸,容之祥还是看到了她嘴角上那抹得意的笑容。
可惜容之祥一直自诩为聪明人,却没有看懂那抹笑容背后的意思。而正好捕捉到这一幕的陆在业的心里却是惊涛骇浪,他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眼神复杂地看着娇娘,有震惊,有受伤,亦有心痛。
娇娘看着他那呆傻的样子,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陆在业没有时间去探究娇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听到师爷在叫他的名字。“陆在业,因知情不报,故重责十棍,刑后即可回府。”陆在业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如同木偶般被人拖了出去,按到椅子上,棍子落到身上时,甚至都忘记喊疼。
迷糊中好像听到师爷宣判让娇娘回家,等回去了,一定要去问问她,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对姓容的那样笑,难道,难道是因为自己吗?娇娘已经不喜欢他了,而喜欢自己了。陆二爷就在这美梦中,被得信赶来的陆家的人抬了回去。
这件案子闹得沸沸扬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陆家西府可是炸锅了。陆二夫人知道陆在业是因为那样的事情被抓进了衙门,要死要活地闹着。
而容珺和陆家二少爷知道这件事情后,互相指责对方,都认为是对方的爹连累了自己的爹。最后闹得要和离,还是陆家二老太爷摔了拐杖,才镇住了两个人。两个人回房后也是两看两生厌,背对着背坐着。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整个陆家乌烟瘴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