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心中释然了,眼睛也明亮了许多,看着杜鹃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媚意,心里暗哼:难怪这样趾高气扬的,原来已经成了她家少爷的人了。虽说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已经不像原来那样疼了。语气淡定从容地问道:“杜鹃姑娘还没有说,今天突然来访,所为何事?”
“瞧姑娘这话问的,我就不能来看望姑娘了吗?”杜鹃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又重新找回了信心,抬起翘着莲花指的手,用帕子捂着嘴娇笑着说道。她眸光流转,面若桃花,腰肢扭摆,真真是有一番说不出的韵味。
澜心似笑非笑地看着杜鹃那令人作呕的扭捏的样子,真心地夸赞道:“杜鹃姑娘果然是身姿妖娆,风情万种,难怪能得你家外看重。只可惜我不是你家少爷,恐怕要辜负姑娘的一番苦心了。我们还是有事说事吧。”并没有把她的挑衅放在眼里。
“哗!”澜心的话就像一盆凉水,将杜鹃从头浇到脚,浇了一个透心凉。杜鹃心里先是一惊,没有想到大姑娘的眼睛这样毒,居然看出她和大少爷已经同寝了,她可是昨天才被大少爷破的身子的。随即想到她已经不是未来的大少奶奶了,那股惊吓也慢慢地消散了。
可是想到澜心竟然说她如青楼女子一般,处处卖弄风|骚,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眼睛淬毒般盯着澜心,恨声说道:“大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枉我以为大姑娘是贤良淑德之人,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刻薄,不但口出污秽之言,辱我如青楼女子,还含沙射影地说大少爷行为不端。看来大姑娘以前的清高都是装出来的。”杜鹃气得胸口起伏,不断喘着粗气。
“杜鹃姑娘误会了。”澜心看着杜鹃义正言辞的样子,不由地笑得更欢了,好脾气地解释道,“我刚才真的是在夸姑娘呢!绝对没有拿姑娘给那些勾栏里的人相比的意思,毕竟花魁也不是谁都能当的不是?”既然杜鹃今天是来挑衅找茬的,那她也不会退缩隐忍的。
“什么?你是说我连那些勾栏里的女子都不如?”杜鹃尖叫道,她的肺都要气炸了。真没有想到,平时斯斯文文的大姑娘,竟然有张这样的利嘴。
“我刚才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呢!”澜心笑眯眯地说着,那脸上的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那些话可是杜鹃姑娘你自己挑出来的,也是你自己非要对号入座的。”说完,还顽皮地眨眨眼睛。
青荷垂在两侧的手握得紧紧的,眼神冰冷地看着杜鹃,恨不得撕烂了那张嘴。但她更恨的是容璟,那个贱人居然派了个小贱人来给姑娘添堵。如果他现在在她面前,她一定一巴掌把他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冬秀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她警惕地盯着杜鹃,以免她狗急跳墙,伤害到了姑娘。
脸色最差的要数杜鹃了,她的脸黑如锅底,愤恨地看着巧笑倩兮的澜心,恨不得上去撕碎那张可恶的脸。可是看到虎视眈眈站在两旁的人,她胆怯地压下那股冲动。微眯着眼睛,讥讽地说道:“大姑娘伶牙俐齿,我是说不过姑娘。可是说起让男人念念不忘,要轮勾人的本事,我更是不如姑娘······”
“闭上你的臭嘴,你竟然敢羞辱姑娘,我看你是活腻了!”青荷顿时怒火中烧,一步冲动了杜鹃的身前。刚挥起手,就被澜心叫住了,“青荷,让她说完。”她眼睛微眯地盯着杜鹃,倒是要看看容家到底要出什么幺蛾子。
杜鹃一看到青荷怒气冲冲地冲过来,吓得惊叫连连,连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她心有余悸地扶着胸口,愤愤不平地看着青荷。对上青荷那喷火的眼神,很没有出息地低下了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他|妈|的磨磨蹭蹭的,我家姑娘还要休息呢!”青荷没有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忍不住爆粗口。
杜鹃轻咳一声,整了整衣襟,微垂着头,态度恭敬地开口说道:“大少爷让我来通知姑娘,做好准备,过几天他会过来接,接您。”
“接我?接我去哪儿?”澜心眼睛微眯起来,语气冰冷地问道。
“大少爷顾念着以前的情谊,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您在外受苦,一定会妥善地照顾您的。”杜鹃中规中矩地回答道。
“照顾?如何照顾?难道你家大少爷不知道周家大姑娘已经葬身火海了吗?”澜心面上一副好奇的样子,心里无比讽刺,这个男人真让人恶心。
“这个自然是知道的。”杜鹃回答道,“以前大少爷怕您在周家受委屈,本想着和三姑娘成亲后,把您也接过去的。您和三姑娘在周家的时候是姐妹,到了容家,自然还是姐妹的,只不过······”她怯生生地看了青荷一眼,及时收住了话头。
“只不过到了容家后,三姑娘是妻,我是妾,三姑娘是姐姐,我是妹妹,对吧?”澜心接下话头,微笑着替她说完。见杜鹃用力地点点头,一幅如释重负般。澜心的声音更轻柔了,笑着问道:“那现在呢?现在周家大姑娘已经‘死’了,你家少爷准备接我去哪儿呀?”
“去风甲巷,我家少爷已经把院子准备好了,挑个日子就接你过去。”说到这里,杜鹃不由得松了口气,连敬称都懒得用了。以后这个人不过是个外室,连通房丫头都不如,她还她干嘛?
“呵呵”澜心听她说完,就笑了。她的笑容非常甜美,宛如三月里,枝头盛开的桃花,明媚张扬,美丽缠绵。她眉眼弯弯,脸颊上的梨涡深陷,楚楚动人。
杜鹃却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