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罗君浑然不惧,淡定地看着张公,嘴角似有似无地带着一丝讥讽。
见此,张公眼睛一眯,原本的一分力又加上了两分,带着狠狠的决辣。
就在细鞭堪堪就要碰到周罗君身上,距离不过米缝宽,甚至都能感觉到那刮来的厉风时,猛地停了下来。
一道平淡带着几分压抑怒气的声音,在周罗君头上响起。
“老夫到要看看,你想怎么替老夫管教管教。”
陈仁生回来了。
而且一回来便听到有人要管教他的小徒弟,还想抽一鞭子?!
哎呀他那火爆脾气,蹭蹭蹭便窜了上来。
他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娇徒弟,你特么还想打?!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一手抓住鞭子一拉,另一手再一挥。
啪——!
轰——哗啦——!
舒明月一声哽咽卡在喉咙半中央,一脸呆滞地看着自家师傅连反应都不及,便被一巴掌给抽了出去,喂了下面的锦鲤。
周罗君反应最快,眨巴眨巴眼睛,硬挤出来几滴眼泪挂在眼角,转身紧紧抱住陈仁生的大腿。
“哇!师傅你终于来了!你要是再不来徒儿就要被别人欲加之罪冤屈死了!徒儿好可怜啊~~徒儿好怕怕哇师傅——”
你以为只有你们会叫人么?你以为只有你会变脸么?
我当然也有人,我当然也会变脸。
舒明月:“……”
紧紧咬着牙,捏着手里的手绢,瞪着眼睛看那哭天喊地的丫头,气得心肝直疼。
陈仁生冷冷瞟了她一眼,那强大的威压便让她抖着身子低下了头,隐去眼底的不甘,怒恨。
不用多说什么,对方实力太强大,只一招就灭了他们的气焰。
张公很惶恐。
从湖里爬出来连捏决烘干衣服都来不及,就连滚带爬地来到陈仁生前边谢着罪。
一边喊着师叔,一边朝周罗君喊着师姐,让她眼皮子抽了抽。
陈仁生说的没错,这辈分……确实大。
经此一闹,张公完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既得罪了陈仁生,也惹了他的厌烦,回宗之后让上面的人知道了,肯定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这个时候还要让周罗君高兴,散气。
先陪吃了一桌足足十块上品灵石的午膳,又陪着去了驻修城最好最大的器阁。
在陈仁生的主选下,亲自为周罗君挑选了三只极品灵雀法器。
可传信,可预警,可寻宝。
最重要的是它的速度惊人,全速下完全不输于金丹后期修士的速度。
以后有奇遇还可升为灵器。
各方面如此全面,价格自然也是不低。
三千块上品灵石!
张公心疼得胸口发闷,可他还不得不咬牙微笑着主动凑上去,将账付了。
分别之时,周罗君看了一眼浑身僵硬低头站在一角,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舒明月。
如果按张公说的,这丫头还得叫她一声师伯,呼陈仁生为师爷。
这丫头心里一定又羞又气得要死。
哎,夭寿哦~~~
咳!不行,不能有幸灾乐祸的感觉,那样会太不厚道的!
作为前辈,周罗君自然也该给见面礼。
在芥子空间里翻翻找找,从山土贡献的一堆东西里找出来一本子规书和一柄戒尺。
拉着舒明月的手,语重心长道:
“做人不会规矩不是你的错,但你偏要出来逞能作死,那便是你的不对了。这书和戒尺给你可要好好学,保证你受宜非浅——”
在舒明月抖着嘴皮子几次开口都出不了声时,周罗君又加了一句。
“我以后有空会检查的。”
那认真的模样,透着真诚的眼神,让舒明月差点一口气提不起来,浑身哆嗦了一阵,才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明月,谢过周师伯赠礼。明月一定会好、好看完这本书。”
小脸铁青,咬牙切齿,眼底燃着火,就差化为实质将周罗君烧成灰了。
周罗君浑然不觉,笑眯着眼睛,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全然一副长辈模样,欣慰地点了点头。
舒明月憋得心肝疼得眼前发黑,差点就晕了过去。
可周罗君一指死死掐着她的穴位,硬是让她抖着脸皮子清醒了过来。
之后他们又在驻修城呆了几天,在陈仁生处理完了一些事后,才重新上路。
这次他们不再是俩人。
张公以赎罪的理由,带着舒明月凑到了俩人面前,死皮赖脸的请求陈仁生答应他们一起上路。
陈仁生旁光都不给他一点,冷哼一声,直径从对方面前走过。
这在张公看来就是默认,连忙屁颠屁颠地跟在一边开路。
经过几天的休息整理,舒明月的脸色比上次好了不少,但在看到周罗君时,还是有些不自然与僵硬。
一路上,张公可是用足了劲来求陈仁生原谅。
飞行器灵石用他的,吃食野物他去找,生火做饭他来干,住宿问题他决定,遇到妖魔鬼怪也是他先上,有灵药天地宝材陈仁生先分。
可谓是做到了十足十的心意与姿态。
连周罗君看到他那风尘仆仆,连往日的神仙姿态都来不及维持时,都忍不住——幸灾乐祸。
陈仁生则很淡定,一路上十分的享受。
根本不像是在赶路,分明是在游玩,那老爷姿态十足。
又是一天快要过去,日落的黄昏,带着散漫的金光撒落大地,就像是一副上好的彩画。
飞行船上,张公看了看天色,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