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短暂的分神之际,屋顶上那名刺客已装好了第二枝弩箭,这一次,他狞笑着,那如死神微笑般狰狞的箭矢,瞬间离弦而去,直奔刘咏而来。
“啊!”
“主公小心!”
“孙小姐小心!”
两人同时分心,顿时反应不及,那狰狞的箭矢瞬间便射入刘咏的右胸,就连身上精良的战甲也未曾阻挡的住,立刻被穿透。鲜血立刻就流了出来。
“小心!”两人同时惊醒,孙尚香也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刘咏右侧胸前已经多了一支箭羽,尾部的翎羽犹自在风中颤抖。
孙尚香花容失色,娇美的脸庞上血色全无。看见那刺入刘咏身上的箭矢,孙尚香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痛,难道自己真的是克父、克兄、克夫的命么?这句她从来不曾承认的斥责,她今日却有些相信了,面色惨然。
但同时,她的心里另一个声音倔强的狂吼:“这不是我的错!就算是,我孙仁也绝对将它击的粉碎!”
孙尚香手上还拿着刚刚抓住的那一支雕翎,陡然气势大盛,抖手一扬,那支箭矢就如被弓弦射出一般,向那名弩手激射而去。
那名弩手第一次偷袭竟然被化解,心里很是震惊,他有些害怕,很是挫败。如果今日不能刺杀刘咏,那迎接他家人的必将是凄惨无比的结局,于是他毫不犹豫动了二次出手。没想到目标竟然临时走神,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果然,结果辉煌,刘咏被射中,胸部中箭,就算不死也是重伤,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不过,显然他高兴的太早了,他的笑容还未全部绽放,就见二十步开外的孙尚香扬手将自己射出的箭矢向自己抛开来。在他目瞪口呆的的惊讶中,那支箭正中他的喉咙,刺穿而过。
他想呼喊,但却感觉喉咙似乎被一只大手死死卡住,不出半点声音,就此倒下。
刘咏终于坚持不住了,右手上的玄月宝刀也“咣啷”一声,掉在脚下残破的车驾上。
孙尚香一把抱住,双眼几欲喷火,但看着刘咏时,却更多的是眼中深深的柔情:“夫君,妾身带你杀敌!”
脚尖微微一挑,玄月立刻跳起,孙尚香接在手上。将自己的短剑还鞘,只用右手握刀,看着那色彩暗淡的刀身,马上赞叹一声:“果然是好刀!”
刚好,又有两名刺客杀到面前,孙尚香一手抱着刘咏,一手挥刀。青色的淡影飞掠,敌人的兵器应声而断,同时断的还有他们的身体,掉在地上,鲜血、内脏等污秽之物倾泻一地。
这时,普通的百姓基本已经逃向外围。现场已经不再拥挤,除了刘咏和孙尚香两人外,就只剩下张郃、诸葛亮、周鲂和双方手下的军士以及孙尚香手下活下来的四十余名女兵,至于刺客,剩余的六七人见目的达成就各自突围,但哪里逃的掉,很快就被拿下,倒是留下了三四名活口。
“夫……夫君,你怎么样?”孙尚香急切的轻声问道,口中的“夫君”二字还是极为不习惯。
刘咏强行挤出笑容:“没事,我命硬,死不了!没有把你娶进门,怎么能死!”
“讨厌!”孙尚香大囧,脸上绯红一片,没想到这个厚脸皮的家伙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这时,诸葛亮与张郃急忙上前问询,看见刘咏胸口上的箭,脸色也都十分难看,但是看到刘咏精神还好,稍稍放心。询问擒获的刺客如何处理。
“交给你,无论用什么手段,给我好好审问!”刘咏声音很平淡,但语气冰冷如铁。
周鲂也上来请罪,却被孙尚香大声训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医匠过来?”
周鲂面对孙尚香自然不敢有丝毫不满,连忙亲自去找,同时一面派人禀报吴侯孙权,一面命人搜索全城,搜查其余贼人。
众女兵围在内侧,将刘咏和孙尚香拱卫在中间,张郃带人就近的民房,等待医匠到来。
在女兵的协助下,孙尚香帮刘咏卸甲,但胸甲却不敢轻易拿下,因为箭还刺在上面。
见到孙尚香犹豫,刘咏轻声道:“把箭拔下来,其实没刺入多少,死不了。”
但孙尚香死活不肯,她怕啊,万一刘咏就此有事,那她就是死也难辞其咎,更何况这里是秣陵,孙家和整个江东都拖不了干系,她很聪颖,只是平日不表现出来。虽然他烦透了孙家的人,但是毕竟是生她养她的地方,不会没有一点感情。
医匠来了,还是孙家的御医,见到孙尚香和刘咏马上行礼参拜,检查过后表情轻松了许多,也上其他众人心中稍缓:“小姐放心,幸好有此战甲护身,刘将军受的伤并不重,用些药疗伤,修养上两三个月基本就会痊愈!不过,必须先把箭拔下来,先止血,刘将军已经失血不少了。”
这时,孙尚香才注意到刘咏的脸色惨白一片,全无半分血色。
至于拔箭的人众人左右看看,似乎只剩下孙尚香最合适了,孙尚香看到刘咏信任的眼神,心下感激不尽,这时把命交在她手上啊。倘若换了一个有歹心之人,不拔箭,反倒往下按上那么一下,那刘咏可就一命呜呼,神仙难救了。
张郃有些不放心,但又不敢直说,刘咏自然看在眼里,说道:“孙小姐即将嫁入刘家,就是我刘咏最亲的人之一,我信她,都不必再言。除非是想让我死,拖延时间。”
这句话自然是说给自己手下一帮人听的,众人连忙口称“不敢”。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