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鼾声实在是令人生厌,李赦索性推开了房门想在院子里走走散散心。
但是当他一推门便是隐约听见了什么动静,再往声源方向走近,却是一片嘈杂传入耳朵,但是由于那声源在围墙之外,也是无法在听得清楚。
李赦已经心里顿时有些不安,那个方向明显就是临近的张家传出来的,他胡乱披了件袍子,便是走到了家仆睡觉的地方。
“都起来都起来!”
家仆被李赦大喊吵醒,虽然不愿意,但是也只能穿好衣服。
“老爷大半夜的什么事?”
“出门看看隔壁的张家出了什么事,你和阿福都去!”
两个家仆一听明显一愣,子时还是有巡夜的队伍,若是被抓到了违反宵禁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李赦一看家仆的表情也是意识到了,张嘴便道:“去那边让李田带上几个人和你同去。”
看着家仆离看的背影,李赦心里暂时放下了去,李田便是他家中私兵的头子,和太守府的巡夜也是打过照面的,有他在应该没多大意外。
当他准备走进正厅里等待消息的时候,就听见轰的一声,回头一望右侧已经是火光冲天,那个位置很明显的告诉他便是张家传来的。
嘈杂声更大了,以至于隔着院子都能听清楚一二,女人与孩子的哭喊声那么直钻心窝,他下意识的已经感觉的不妙。
“袁公路!”
李赦咬着牙齿喊出了一个名字,便是准备回房拿上一些随身物品,就打算从后门逃窜。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家产可以不要,妻子可以再娶,孩子可以再生,但是命只有一条。
哐当!一声巨响传来,李家的大门已经被砸的四分五裂,一群带甲之士一窝蜂的冲了进来,腰间的陌刀纷纷出鞘,肩头猛虎屯头雕甲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为首的拎死狗一般,一手领着一个李家的家仆,随意将他们扔在了地上,便是喝道:“只要是李家的人通通抓起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李家已经是鸡飞狗跳,有些女眷甚至衣服都没有来得及穿好,便是被这些“蛮人”一把扔在了院子地上,哭声一片。
李赦的长子已经被抓了出来,他怒目看着那名为首之人,喝到:“你们是什么人?敢夜袭我李家,不要命了么?”
为首之人呵呵一笑并不去理会,一名鹰狼卫中人已经拱手对他说道。
“禀告副总旗,李家上下两百人已经全被捉拿,只是那李家家主却不见了踪影,而且李家的私兵…”
副总旗点了点头,便道:“不碍事,想必马总旗已经去截那李赦了,至于那三百多私兵估计早就变成了尸体。”
副总旗这么一说,李赦的长子立马怒道:“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么?你还胆敢去截杀我父亲,就不怕我们李家的报复吗?”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已经扇了过去,副总旗拍了拍手似乎在嫌弃手脏。
“狗屁的李家!老子是鹰狼卫,今夜之后老子就叫你李家在宛城消失。”
“人全部带好,收队!”
副总旗看都不看到底的李赦长子一眼,转身便是迈出了院子。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已经在李家后院内小心前行,在红光与月光的交辉下显得相当的鬼祟。
李赦已经在庆幸自己的机智,前院的哭闹声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想,李家算是被袁术毁了。
但是他依旧有翻身的资本,一个世家的家主到了哪里都会有容身之处,只要他前去洛阳找了杨彪,不一定没有翻身的机会。
轻巧的挪动着脚步,李赦争取每一步都不发出响声,当他快要摸到后院的矮门之时,脸上的兴奋与劫后余生的欣喜毫无保留的迸发了出来。
“李家主这是要去哪?”
李赦被突然来的声音惊了一条,抬头一看便是见到一个十二三岁的青年坐在了自己的后院围墙之上。
“你…你是谁?”
李赦本能感觉不妙,别看这少年穿的的淡薄,但是却是一身铠甲落的标志,里衣胸口上不知名的生物图腾在眼前浮现。
乍看着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手上却在不停的把玩一把强弩。
“我是谁李家主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李赦已经有些怒了,不仅今日家中被袁术不讲规则的袭击,现在还有受一个少年玩弄。
“你不过是袁公路的一条狗崽子罢了,我李家还有三百私兵,真要拼个鱼死网破,你未必讨的了好。”
“咻!”
少年眼神突然一厉,一直弩箭已经出弦,强大的动力之下箭矢准确的中了李赦的右肩,将他整个人都带飞了出去,狠狠钉在了身后的木柱之上。
再看李赦已经脸色苍白,肩头一片血肉模糊,好像整个肩膀都要被强行拉出身躯之外一般。
后门已经被推开,又是二十几名鹰狼卫冲了进来,他们一把将柱子上的李赦围死在当中。
少年已经跳下了围墙,看了看李赦,只是不咸不淡的吐出了一句话。
“我鹰狼卫是不是主公的鹰犬还由不得你来说,还有你依仗的私兵已经在下面等你。”
少年已经不再理会,他可以想象这个李家家主进了司刑监会是怎么样的下场,叶佥事的手段绝对会让人生不如死。
“总旗这是今晚的出行文书。”
一名鹰狼卫已经将一份书简呈了上来,鹰狼卫有规矩,凡是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