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在祭坛上见到断说的第一句话竟是“我们又见面了”。断被说得一头雾水,他们何曾见过面,哪里谈得上“又”?不过,事态紧急,他没工夫琢磨话中深意。“祭司大人,请您听我说。您能不能停止仪式检查一下圣器,再继续下去的话可能会发生很糟糕的事。”“随意终止仪式是对神的不敬,我不能这么做。”“可是……”断本想跟他解释一下,但想到刚才解释那么多遍都没人信,而且他全凭个人感觉在行事,根本无法证明,说再多也等于白说,便不再浪费口舌和时间,径直跑到圣器旁边,“反正我怎么说你们也不相信,那就只能由我来强行停止了。”话间,手已伸向正在发光的圣器。“不行,不能碰。”祭司焦急地出言制止,但为时已晚,断的手已经握住法杖杖身。祭坛下的人跟着大祭司齐声发出惊呼,几乎所有人都吓得六神无主。有人甚至抱头嚎叫起来:“这是亵渎神灵、亵渎神灵啊,我们都会受到惩罚的。”“难道他又想抢走圣器不成?历史终究还是会重演呐。”“神域又要大难临头了!”大家越说越严重,群体意识的崩溃导致众人同时失去理智、同时陷入恐慌。事情已经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照此发展下去,肯定会出大乱子。此刻还能冷静判断事态的人都纷纷从四面八方冲上祭坛。当务之急是保护圣器、稳住人心,连“除大祭司以外的人不得上祭坛”的禁忌都顾不得了。成百上千的人一窝蜂涌向祭坛,像是乌云压城般遮住祭坛四周,圣器和阳光之间的联系因此被切断,圣器上的宝石蓦然暗淡下去。看见这么多人同时恶狠狠向自己扑来,断登时急得满头大汗。此时此刻,就算凌波和千影他们想来帮忙,恐怕也只是爱莫能助。可他即便拿住了圣器,却无法将它从祭祀台上取出。它又没被什么东西卡住,实在是怪异。“拜托你快动啊。”断被*得扔掉星陨,双手握住法杖杖身大吼一声,接着就把圣器当做武器一样往里灌注自己的神力。上次就是因为神力被吸走才让它有了反应,这次既然它不吸,就试试主动输入。这招似乎非常奏效,在断的神力流向神圣契约时,它顶端的宝石再度放出刺目白光,照得祭坛上的人都无法睁眼。但伴随着这片圣洁光华而来的,却是一片邪恶暗流。断先前看到的那种黑芒开始从宝石中大量溢出,转眼即笼罩了整个祭坛。而跑来抓断的那些人突然受这黑芒冲击,一个个都被瞬间弹开。正在台阶上激烈打斗的千影等人发现祭坛上有变,全都停了下来。湖边闹哄哄的人群也渐趋安静。“那是什么?”夕夏有些害怕地看着十月。十月摇头说:“不知道,难道是神迹?”千影从下面跑上来与她们汇合,“十月、美空,我们上去看看。”她说完话就率先往祭坛奔去,夕夏和十月则紧跟其后。断见情况不秒,赶紧停止向圣器输入神力,但这时候圣器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在他手里剧烈震动几下即猛然飞了出去。这时候,祭坛上已变得狼藉一片。黑芒激烈闪耀,以摧枯拉朽之势将祭坛上的立柱尽数击毁,柱子瞬间四分五裂,碎成诸多石块粉尘铺了一地。大祭司和一些接近祭坛的人则在地面七倒八歪、横陈竖躺,巨大冲击力冲得他们连站起来都非常困难,稍不小心就会被掀到下面的湖里去。凌波等最接近祭坛的人,只能尽力在这急骤狂猛的“风暴”中稳住身体,想要上祭坛却是十分艰难。而位于“风暴”中心的断倒是不太受影响,他试着以各种光系招数驱散顶上的暗流,可效果微乎其微,也无法接近旋转在头顶的圣器。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暗流不停往外扩张,并逐渐变作y云,不久就会覆盖整个湖面上空。每个人都以瞠目结舌的状态注视着这番奇怪景象,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突然,不知是谁发疯般喊起来:“这是神的惩罚,神祇发怒了,我们都会受到惩罚的。”他这么乱喊,立刻搞得人心惶惶。人们再也没办法安心待在这里,原本秩序井然的普通民众开始乱哄哄四散奔逃。而大部分军团战员心里虽然有点动摇,但没人敢随意逃跑,多数人还是选择留守原地,最多就是跪在地上祈求诸神原谅。神域高层似乎也乱套了,最激动的当属公会里几个老头子。先是有人气急败坏地跺脚大骂:“我早就说过不要留下丑面,他天生就是叛逆的人。他的力量本来就来自反叛的神王之子,上一代已经走了老路,你们居然还不长记性,真是老糊涂了。”此话一出,马上就有人随声附:“对啊对啊,我也这么说,可有些人偏要固执己见,听不进别人的劝。这些含沙s影的话,无非是想攻击当初坚决主张留七星断在神域的庆长。庆长心知这帮积怨已久的老头是在责怪自己,同时也是找机会打击他。公会和圣司之间的权力制约关系注定双方不可能真正和睦,即使庆长已经努力与公会搞好关系,但还是会不小心得罪他们。所以,被他们抱怨攻击纯属正常。庆长并不生气,只是心平气和地劝到:“各位稍安勿躁,只是圣器发出黑光而已,未必就是神要降罪于我们,也可能是圣器在自行清除污秽。”“哼,不管是不是,但好好的净化仪式乱成这样,又该怎么收场?”“我先稳住民众,各位都是见识卓越的老者,还请不要带头生乱。神祇被缚于虚空,又怎么能在此时降罪于神域?”庆长说罢便开启灵核亲自跃上高空,面朝正快速往山下奔逃的人群喊到:“神域虔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