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维听到这般相同的问候,一下子也就不说话了。胖哥在一旁傻乎乎的笑了笑之后也转身离开了,走起路来东看看西看看就跟个小偷似的。
没过多久,那老鬼差也一下从大门口冲了过来,一脸慌慌张张的样子看着何维,急忙问候道:“老夫昨日夜观天象,见闪烁的星辰中有一颗微暗的陨石从天而降,想必是有一场灾难降临,头您昨晚没事吧。”
何维走进大堂,笑着说:“我当然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到是有些人希望我有事。”
老鬼差猛地一跺脚,气冲满面张牙舞爪的雷吼道:“谁胆大包天,竟敢在老夫眼皮子底下行刺,让我发现必将其碎尸万段不可。”
“你怎么那么清楚?就知道昨晚有人行刺我?谁告诉你的?”何维好奇的看着他问道。
老鬼差脸皮子突然定住了,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才开口回道:“哦,老夫其实也是瞎猜的,只是见头面色发黑,印堂发红,想必昨夜定是有一场血光之灾。”
何维嬉皮笑脸的看着他,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转身便走进了大堂。
来到大堂,已经有不少鬼差笔直的站在两侧形成了一列,看起来就像上早朝一样。
张起也早早的就坐在了帅案前,身旁站着两名漂亮的女侍卫,不仅仅展示了他的威严,还显露出了一种至高无上的气势。
堂下所有人都穿得拉尼邋遢的,唯独只有胖哥身上的衣服是崭新的,脖子上还带了一条光泽无比的金项链,整个人也都变得精神了。
何维见后脸庞上浮现了一丝羡慕般的笑容,一直走到了他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笑嘻嘻的说:“嘿嘿,胖哥,今天买彩票中奖啦?真是一日不见就得刮目相看呀!”
胖哥也跟着笑了笑,低头回道:“嘻嘻,这不拖您的福吗,现在啥也不缺了。”
坐在帅案前的张起突然拍了拍桌子,大吼道:“肃静!肃静!不要大声喧哗,二狼,把原告带上来。”
“属下二狼谨遵大人给予的命令!!!”这声音非常大,大得把所有人耳朵都快震聋了。
回头一看才发现是二狼正在下面拉着嗓门大声在吼叫,脸皮上下都快被震红了,脑门上的血筋都快要炸出来了。
二狼立刻跑到了台下去,首先是抬上来一具苍白的女尸体,紧接着又拉上来一瘦瘦巴巴的中年妇女推到了堂下。用手里的木棒狠狠的敲了她的膝盖,强迫着让她跪到地上。
何维一看到眼前这妇女,顿时惊呆了。她不就是之前躺在大街上昏迷不醒的那位妇女吗,怎么突然之间跑到这地方来了。
二狼迅速跑到前面,面朝张起拘礼回道:“这是就是原告。”
张起看见之后微微点了点头,说:“好,你先下去。”
那妇女泪流满面的跪在堂下,挪动着身体不断往前爬,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似的,睫毛都湿润了,她就这样一直爬着嘴里不停的呼喊道:“我是冤枉的呀,那女人不是我杀死的。”
何维见后,又斜视着看了看那妇女旁边的女尸体,才发现那具女尸就是之前在巷子里遇见的那具,身穿着一件鲜艳无比的红袍,脚下裹着一双黑不溜秋的蛤蟆鞋,据说是从高塔上坠落下来死亡的,死相惨目忍睹。
但何维心里也清楚,这妇女一定不是杀人凶手。可他也没有第一时间上去帮她作证,而是悄悄问了问站在一边的胖哥,细声道:“这妇女不是之前咱们在街上救下来的那个吗?我让你安排到镇上的驿馆里休息,你没有照办吗?”
胖哥站着迟疑了几秒才把嘴凑到他耳边回复道:“头,我的确是已经安排了,可张大人他……”
“又是张大人?”
“啪!”只听见堂上的桌子一声巨响。张起摆着一副老虎脸从椅子上迅速站了起来,双目看向下面那妇女,摇着舌头嘶喊道:“哼!你还敢狡辩,赶紧画押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妇女双膝跪在地上,哭着喊着又重复了之前的那句话:“我是冤枉的啊,那人不是我杀的。”
张起一听,立即从帅案上拾起了一块硬梆梆的惊堂木猛地砸向了那妇女的脑门心上,并且再次不分青红皂白的大声威胁道:“你还给本官嘴硬,二狼,将那罪犯的十根手指头全部剁去,看她招不招!”
二狼即刻上前摆出一副小人模样,快速应了一声之后,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面朝着那妇女的身躯缓缓逼近。
何维站在边上瞪大了双眼,本想上前替那妇女作证,不料胖哥突然用力拽住了他的胳膊,并且非常小声的劝说道:
“头,您就别去逞能了,我们都知道她是被冤枉的。”
何维立刻停了下来,回头慢慢把惊讶的目光抛向那胖哥地脸庞上,顿时感觉身体的血液都快停止了流动,摆着被凝固的脸皮惊恐万状的反问道:“难道她是替死鬼?”
胖哥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道:“您猜的没错!”
此刻,何维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他刚转身就被溅了一脸热乎乎的血液。
只见地上那妇女的其中一根大拇指被那把无情的匕首给剁到了血泊中,她那张圆润的脸颊瞬间泛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一头栽到了坚硬的石板上。
张起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从桌面上拿起了一杯凉茶慢慢喝了一口。同时向下面的二狼使了个眼神,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二狼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