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展的君子,那郝悦无疑就是个横冲直撞的莽夫。他做任何事情从来不愿意去动脑,擅长喜欢去用武力来解决任何复杂的事情,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他的一个坏毛病。
郝悦嘴上答应的事情往往会在几分钟后就遗忘至脑后根,如果他心中的怒火一旦被周围所发生的事物给激起,便会不计任何后果的去按照他的想法去行事。这也导致了一路上给他们引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望着那白发老头缓缓从河面上行驶过来的身影,郝悦无奈的勉强答应了展飞的劝告,可他仍然是一副怒火冲天的模样,一旦靠近他的身旁,都能感觉到一股火药味扑面而来。
白发老头虽然不停的用双手划动船桨,可他的动作非常缓慢,神态自若。木船行驶的速度比乌龟还要慢上许多,虽然一直在水面上移动,但迟迟却靠近不了码头边。
何维等三人站在码头边上手脚冻得都僵硬了,遥望着河面上的船只忽近忽远,若隐若现,始终在河面上飘来飘去,徘徊不前。郝悦顿时勃然大怒,又忍不住伸手指着前方那隐约可见的木船嘶吼道:“歹!你个奸诈的老匹夫又在耍什么花招?别磨磨唧唧的跟个孙子一样行不?”
郝悦的嗓门音声如洪钟,覆盖到四面八方的每一处角落中,河面看似仿佛被震起了一片片晶莹的浪花。
站一旁的何维都被他的声音给吓得浑身哆嗦,脸色也忽然有些惶恐不安。他急忙上前扯了扯郝悦的胳膊,把郝悦拉到了一旁,嘴悄悄凑近郝悦耳旁,细声细语地告诉他:“大哥!您小声点,魂都要被您给震没啦,一会那老头子要是又改注意了咱们可怎么办?”
“那咱就游过去呗,何必要装成个孙子似的去求那老匹夫!”郝悦又加重了声音,像是故意在说给不远处那老头子听的。
“开什么玩笑?游过去?”展飞突然打断了郝悦的话语,面带着一副无奈的神态,伸手指着前方的河对岸,又说:“此河名为黑血河,是鬼差专门用来淹杀恶鬼所用,河流深不见底,两岸宽达百米有余,一旦不慎跌落水中,即刻化为白粉骷髅,更不要说是游过去了。”
“哎!实在是抱歉各位,老夫年迈多病,行动缓慢,在加上船帆失落,还请你们多多包容,稍等片刻。”
白发老伯的声音忽然从河流中央传来,一边说着,还一边在乐滋滋的吹着口哨,面部神色笑里藏刀,看似举动心怀叵测。且木船越划越慢,全然没有前进的动向。
同时天色也愈来愈暗,夜色之中的繁星越显越亮,璀璨的星光照射在了码头之上,方圆各处比起之前要更加清晰,几乎能比较清楚的看见河流之上那老头摇浆的身躯。
何维十分清楚那老头子心里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贪图一些钱财罢了,居然能耍出这么多花招来,他立刻扭头对郝悦说:“大哥,我知道你此刻非常愤怒,但你真的不能在说话了,我来跟他说好吗?”
郝悦轻轻地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回话。
“不好!咱们身后有人来了,来了不少人。”展飞忽然间回头看向码头后方,脸色有些慌乱。
何维也跟着回头看了看,可他并没有发现什么,眼前仍然是空荡荡的一片,空无人影,耳朵里只听见了水流的声音,他立即看向展飞问道:“哪有人?我怎么就没看见,人究竟在哪呢?”
“哎,来人了又怎样?我手中的铁棍早就已经饥渴难耐了,今日终于可以大开杀戒了。”郝悦走上前,挥了挥手中的铁棍,气势汹汹地吼了一声。
随后展飞神色慌张地把目光投向四周,缓缓闭上了双眼,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地说了一句:“他们已经快到了,我们必须得尽快说服那老头,否则大难就要临头了。”
何维仔细观察了一下展飞的面部,发现表情异常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立刻转身望向河面上行驶过来的老头,面朝着他大喊了一声:“老伯伯,您快过来吧,我们真的会给你很多财宝的,你就放心吧,别犹豫了,一会要是我们都被抓了,你可就一分都拿不到了。”
木船上的老头没有在继续回话,只是低着头缓缓地摇着手中的船桨,那种动作几乎可以用蚂蚁搬食来形容,一举一动非常迟缓。
何维见老伯无动于衷,只好硬着头皮又对他喊了一声:“老伯,你快把船划过来吧,我们……”
“行了!别在浪费口舌了。”展飞打断了何维的声音,又接着说:“他要是想过来,早就过来了,何必要等到现在,我们走吧。”
“去哪?”何维转身乍然问道。
“步行逃离此地吧,这地方不能在继续停留了,一旦鬼差将咱们包围,在想走就走不了了。”
展飞扭头望向河面木船上的老头,无奈般的摇了摇头,便转身对着二人道:“快走吧,现在就走,不等他了。”
郝悦上前道:“你们先走吧,我来断后,若是鬼差敢过来,我先上去抵挡一阵子,给你们赢得逃离的时间。”
码头树林中忽然闪起了一丝微弱的亮光,丛林里传来了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就像是早已经埋伏好了杀出来的一样,之前并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无数的火把忽然从一双双手中高高举起,火光之下照亮着数不清的脸庞,一个个面孔都是凶神恶煞的。他们纷纷穿着一身绚丽的官服,手持三尺长剑,面朝码头边踊跃过来。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一名鬼差,披戴着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