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眸子微眯,眼中一片冰冷,居高临下地傲视着下面跪着的一众人,气氛一下降到了冰点,令人不寒而栗。
臻妃坐的离皇兄不远,平日里虽得皇兄宠爱,这时皇兄正在气头上,她也只好谨言慎行,只怕一不小心触怒圣颜,自己再得盛宠也讨不了好果子吃,却又不甘于自己都得不到的流凰镯落入他人之手,更何况还是一个无名的乡野丫头。自己早晚会坐上皇后的宝座,难道不是凤凰命格吗?流凰镯只能是她的!于是鼓足勇气试探性地向皇兄道:“大臣们说得有理,这流凰镯本是凤池珍宝,皇上若是要赏,也要赏个能匹配它的人。这林雪姑娘虽然才艺出众,但赏流凰镯只怕不妥。国库中稀世珍宝不少,不如我们让林雪姑娘自个儿去挑一件便是了。”
臻妃话里的意思是我配不上这流凰镯,我暗自冷笑一声,我凌阳公主配不上,这世间只怕再无人有戴它的资格了吧!不过……臻妃这么一劝,皇兄赏的流凰镯我倒是非要不可了。
“哦?那爱妃倒是说说,谁还配得上这流凰镯呢?”皇兄斜睨着臻妃,语气中带着点点杀意。
臻妃被皇兄的话一堵,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目光闪了闪,有些心虚地道:“皇上,臣妾是说,没有凤凰命格,这镯子林雪姑娘她也戴不上去不是,只怕整个凤池除了……除了凌阳公主她再无旁人,只是公主已经……”臻妃说这花时,眼里毫无掩饰的闪过了一丝恨意,旁人都来不及捕捉便转瞬即逝。
“好大的胆子!”臻妃的话未说完,皇兄便一声怒喝,大手“啪”地一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气势汹汹,吓得臻妃身子一软,差点摔坐在地,随即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叫到:“皇上恕罪……”
整个大殿的气氛压抑的叫人难受,我跪着,手心里微微出汗,脚有些发麻,偷偷瞟了一眼其他人,皆是被皇兄这一怒吓得额头冒汗,却又不敢在皇上气头上造次,一个个都管好了自个儿的嘴,生怕祸从口出。
“依本王看来,不过是对镯子罢了,皇上要赏就赏了便是。不是说这镯子只有凤凰命格的女子能戴,那不妨让林雪姑娘戴上一试,能戴就赏,不能戴就换个其他的。”龙吟修狡黠地看着我,此时他说这样的话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
众人都知道这流凰镯所代表着什么,他这么做,分明是把我推上风口浪尖,若戴上了,那么我便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一个拥有凤凰命格的人,却又不知要陷入多少人的算计之中。若戴不上,皇兄赏了人的东西又岂可轻易收回,还因此得罪了在场所有人,当然大家敌对的目光皆是指向我,而不是皇兄。
无论什么样的结果,对他都是有利而无一害的。我戴上,依他的性子定会不惜一切手段得到拥有凤凰命格的我,前一世不就是这样吗,他眼里只有利益。若戴不上,皇兄和大臣们的关系因此紧张,还在龙泉国面前如此丢尽脸面,他自毫无损失,看了场戏而已。
我的手在袖间紧握成拳,目光落在皇兄身上,等着他的决定。
“皇上,万万不可呀!”左相跪着向前挪了几分,冒着龙颜大怒的险还是开了口,目光触及我时,像是几把毒剑般直直插了过来。
“朕意已决,无需多言!”皇兄从主位上一步一步走了下来,手中紧紧握着盛着流凰镯的锦盒,骨节泛白,走到我面前脚步一滞,稳稳地停了下来才悠悠开口道:“众卿都起来吧!”
众人见皇帝心意已决,再劝也是无果,便纷纷道了谢起身回到座位。
我也缓缓起身,脚有些麻却又不好伸手去揉,只得强忍着,像是成千上万只虫子在腿上爬一般。
皇兄眼神坚定地看着我,我抬眸,四目相对间,我竟一时有些心慌,迅速地移开目光,不敢看他,他眼中的神情仿佛是眼前站的人就是从前那个爱黏着他的俏皮小丫头凤灵雪一般。
皇兄缓缓地打开锦盒,众人紧张的目光落在锦盒之上,丝毫不挪动半分,生怕一个眨眼没有看清盒子里东西的模样会抱憾终身。
锦盒被慢慢打开,一丝金黄从缝隙中挤出来,四下散开,随着盒子越来越大,那一丝金光瞬间换作五彩霞光,仿佛有一只金凤夹于其间直冲云霄,晃得所有人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眼睛,良久,五彩霞光才慢慢淡去,流凰镯静静地躺在锦盒之中,周身围绕着五彩的光晕,美得教人移不开眼。
我一脸的惊叹,我从未见过流凰镯,它竟比传闻中的还要美上几分。其他人同样显出惊叹之色,就连一直坐着的江映柔也一下弹了起来,双眼放光地紧紧盯着盒中之物,恨不得扑过去将它抓过来戴在手上。
皇兄将锦盒递给旁边的小太监,拿起一只手镯温柔地抓起我的一只手,镯子套入手指,皇兄借力轻轻一推,手镯便顺势扣在了我的手腕之上,光华流转,竟让我觉得自己的手从未有过的好看。
皇兄拿起另一只镯子同样的戴在了我的手上。
在场的人皆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有甚者惊得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象征着凤凰命格的流凰镯竟轻易戴在了此女手上,怎么可能!历来不是没有女子试戴过此镯,结果是磨破了肌肤,有甚者裁了一根手指为未戴上,世人皆信,此镯有灵性,认主。
众人的目光再次全然落在我身上,龙吟修的目光灼热,带着占有的yù_wàng,江映柔和臻妃惊叹之余多了几分嫉妒和恨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