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心照不宣的笑笑,不论李秀文是真的喜欢,还是许储父子是真心的相赠,这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李秀文重新闭合了木盒,将它放到了桌上,“如此便谢过伯父和许兄了。”
“是我要感谢贤侄你呀,此笔在你手中,方能物尽其用呐。”许储笑起来,脸上的皱纹陷得更深了。
“李兄,你再客气那可就见外了。”许耀宗佯怒。
最后李秀文自然是收下了这份礼物,不过诚然如许储父子所说那般,这毛笔在他手上,倒还真的是相得益彰。
三人喝着茶,轻声细语,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着。
“贤侄,你觉得依照现今的天下大势,我们天元应该如何自处呐?”许储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着李秀文,忽然开口问道。
许耀宗显然对这个话题也是很感兴趣,“是呀,秀文,快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李秀文捧着杯子的手一滞,就这样停在了半空,而后放下茶杯,正了正衣襟。
一副严肃的表情,接着只是吐露出了一个字眼,“等。”
“等?”相比起许储在一旁巍然不动的镇定,许耀宗不禁惊呼出声。
尽管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天元现今的形势要比三年前好上很多,可是那只是表象。
此时的天元可以说是暗流涌动,波涛起伏,一步错,就难免会遭到灭顶之灾。
之所以说现今还能相安无事,还算太平,并不是南楚仁慈,而是因为北燕王气数将尽,新王登基,大漠国虎视眈眈,鬼谷派等伺机而动。
毋庸置疑,如果有一方先动了,那么这个平衡就会彻底失去,倒时候就是真正的生死存亡,优胜劣汰了。
南楚,北燕,天元,三足鼎立,倘若现在动了天元,剩下南楚和北燕就难挡大漠国,所以这三者是贸贸然不能轻易交战的,尤其是天元易主,北燕即将换代,这时候稍有不慎,就会被其他势力吞并。
究其原因是因为他们根本做不到速战速决之后,在存有实力的前提下,再来抗衡外界的势力。
最为重要的是有鬼谷派这些古老的宗派存在,其底蕴的丰厚程度,完全可以支撑他抗下这场“灭世之战”。
而反观大漠,现在被牵制住了手脚,不然他倒是可以借由天元打开逐鹿天下的格局。
剩下所谓四域,以及其他的势力,他们的发展也要提防其他宗派,以及家国的窥伺。
就像一盘已经杀入僵局的棋局,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定有方式可以解开,但是这棋局就下的大了。
“等。”李秀文却是坚定的点点头,“北燕王已经病危,料想也就是这年前年后的事了,到时候新帝登基,我们看他的表态再做行动。”
“北燕王子嗣众多,此次新帝登基恐怕不会那么轻松吧?”许耀宗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而许储从头至尾都是一声不吭,静静地在一旁坐着,只是茶杯起又落。
李秀文并没有立马回复他,而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才缓缓地道,“许兄有所不知,当今的北燕王的确是子嗣众多,但是这次的册立应该说是毫无疑问。”
看着李秀文信誓旦旦的表情,许储也动了动身,一声轻咦,“哦?”
李秀文报以微笑,继而继续道,“北燕王的子嗣都如他本人般软弱可欺,毫无血性。”
他一句话,就讲清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这个我倒是有些耳闻。”许储皱着眉,极力的思索着,终于想到了些什么。
“这样说来那北燕岂不是迟早会被干掉。”许耀宗说着侧过身,看着许储。
不过回答的却是李秀文,只听得那淡淡的嗓音再一次响起。
“如果我的推断没错的话,此次北燕的新主,应该会是六皇子上官景。”李秀文笃定的开口,说完拿起茶杯,只是杯中已经无水,只好无奈的又放下。
“给李兄换杯茶。”许耀宗走到门户旁,开门朝外招呼了一声,不久,便有奴仆重新泡了茶,将那空杯拿下去了。
“咯吱...”关了门,屋内又变得寂静了起来。
“贤侄似乎对于北燕的事情了解的很详细呐。”许储微笑着看着底下坐着的男子,眼神微微眯缝,眼前的这模样当真是像极了一只狐狸。
“是啊,秀文,你可真是深藏不漏啊。”许耀宗忍不住叹一声。
“略有钻研罢了。”李秀文谦逊的摆摆手,看来自己说的貌似有些多了。
“贤侄不如讲讲这上官景是何许人,恐怕我们这三国今后的走向,和此人是脱不了关系了。”
听着许储叹着气的样子,李秀文却是心中暗暗计较,不愧是天元的重臣,这等思维阅历,却绝不是自己具备的。
“不错,此人的为人处世雷厉风行,颇具个性,如果他登基,对我们天元未必是坏事...”
“我说秀文啊,你这话就不对了吧,要知道这三年前若非北燕相助于南楚,我们天元又怎会腹背受敌,今日也不至于发生这档子事。”
面对这许耀宗突如其来的打断,李秀文并不恼,而是静静地听着,这女帝易主一事,说到这儿他也有些不开心了。
“许兄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三年前南楚让北燕出兵,当时的上官景还曾上书谏言,只是被那懦弱了一生的北燕王给无视了,不仅如此还惩罚了他。”
“难不成此人真的那么有眼界?就算如此,他也没有必要帮助我们天元吧?”
“会的,上官景此人胸有大志,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