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钱贝贝,褚凝又迎来了一大堆想要看看她那块天然龙形翡翠的客人。
其中大多数都是古玩界内的前辈,在她当初的拜师礼上都见过,有些人和她的父亲的交情也很不错。
褚凝不好个个都拒绝,又不想应酬这么多人,干脆把龙形翡翠托付给了父亲,自己则躲到市博物馆去给韩教授帮忙了。
不,应该叫韩馆长了。
当然,在去帮忙之前,褚凝还给谢清容发了张照片。
不是天然龙形翡翠的照片,而是她手腕上那串九眼天珠的照片。
九眼天珠是顶级翡翠中的传说之物,地位和那块天然龙形翡翠难分伯仲。褚凝在大理欠下了谢清容的人情,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该怎么偿还,干脆把九眼天珠的照片发给他看看,也算是让他解解眼馋。
当初在大理的时候,谢清容被骤然间出世的天然龙形翡翠震住,竟然也没有发觉到褚凝手腕上珠串的不同。
而促狭的褚凝很快就收到了谢清容的回复,是一个大大的跪地膜拜的表情,然后就一个字都没有了。
很久之后褚凝才知道,原来翡翠王手里也收藏有九眼天珠,质地不比褚凝手里的差。只不过,翡翠王穷尽几十年,也只收藏了三颗九眼天珠而已,仅仅只是褚凝手中九眼天珠数量的三分之一。
当然,褚凝现在还不知道。
她对着谢清容发来的照片乐了好一会儿,又发消息托谢清容稍微关照一下在赌石市场摆摊的那一对缅甸少男少女,片刻间就得到了谢清容肯定的答复。
那两个年轻孩子心性都还不错,在赌石选择上也有着不错的眼力。只要谢清容给他们一个机会,相信他们很快就能在赌石界出头。
到那个时候,他们和谢清容之间是谁帮谁,还真就说不定了。
将大理的人事抛在脑后,褚凝站在了市博物馆里面。
韩馆长刚接手市博物馆不久,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处理。尤其是他发现市博物馆以前存在着很多弊端,现在也要一一拔除,消耗的精力就更不是一星半点的了。
好在市政方面对韩馆长的工作十分支持,哪怕他大刀阔斧的改革举动引起了市博物馆中不少老员工的不满,也没能阻挡他的决心。
这才不到两个月的功夫,市博物馆就裁撤了近一半的老员工,而剩下的员工生怕自己被开除,对工作的认真度比以前上升了不止一个高度。
以至于就这剩下来的一半员工,竟然也能应付得了博物馆的日常工作,也不需要谁留下来加班。
由此也可以看出,市博物馆以前到底养了多少闲人。
褚凝来市博物馆帮忙,也可以算是实习,是韩馆长主动邀请的她。
师生俩刚一见面,韩馆长就打趣道:“我还以为你最近忙着处理那块天然龙形翡翠的事情,没空来博物馆呢!没想到你答应得这么痛快,倒把我给吓了一跳!”
褚凝无语的道:“馆长,连您都知道这事儿啦?那我这次的确算是出名了。”
只是她并不享受什么出名的感觉,反倒觉得生活中多了不少麻烦,着实让人头疼。
“你还是叫我教授吧,你习惯,我也习惯些。”韩馆长笑道,“难道你不知道,你在咱们汉州大学,一直以来都很有名气的吗?连我们这些做老师的知道你的不少风光事。这次的事件,只不过是把你的知名度又扩大了几分而已,我还以为你早该习惯了呢!”
褚凝瞪大了眼睛。
她还真不知道,原来自己以前就是个小名人?
没有人到她面前来和她说这些啊!
好在韩馆长也没有和她聊太多,而是很快就说起了博物馆的正事。
“我来了市博物馆之后才发现,管内的一些古董分类简直就是乱七八糟。”韩馆长叹气道,“不只是种类,有些古董的年代和具体名称甚至都鉴定错误了,也不知道以前到底是谁负责的。偏偏市政那边要求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不赞成我请外援来重新给古董们分类,生怕这事儿传出去之后让市博物馆的名声一降再降。没办法,我只能从你们这些可靠的学生中找人了。”
不只是褚凝,吕嘉梵也被韩馆长“征调”了过来。
至于韩馆长其他的学生,要么是能力不足,要么就是已经毕业供职于某些公司或是古董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时间来配合韩馆长。
也就是说,除了韩馆长本人,以及市博物馆里寥寥几个被韩馆长考核后留下来的鉴定师之外,就只有褚凝和吕嘉梵参与这次市博物馆所有古董的重新鉴定工作了。
要不是人手太过缺少,韩馆长也不会在暑假期间,急急忙忙的把褚凝给找过来。
这么庞大的工作,可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的。
毕竟,市博物馆就算在管理上有些疏漏,但是它毕竟是汉州市成立时间最早、规模最大的官方博物馆。市博物馆里到底收藏有多少古董,之前的几任馆长怕是没一个数清楚过的。
褚凝不觉得这样繁复的鉴定的工作很枯燥,反倒很高兴有这么多的鉴定古董的实践机会。
“教授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完成任务,保证不让你失望!”褚凝脸色一正,给韩馆长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这还是她缠着时缙教给她的,没几下就学会了,让时缙再次在心里感叹褚凝没去军队简直是太可惜了。
韩馆长这段日子为了市博物馆的事情可谓是操碎了心,被褚凝这么一逗,他倒是难得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