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石洋和赵美美带着情侣戒,一路开车回家。
赵美美两只眼睛一会儿看看自己的手,一会儿又看看戴在石洋手上的戒指,那种打从心眼儿里往外蹿涌的喜悦,让她足足傻笑了一道儿。
石洋把车停靠在楼下的停车场,重新拿出丝绒盒子,把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
赵美美一看,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哥!你干嘛呢!”
石洋看了眼她戴在手上的戒指,提醒道:“你打算就这么明晃晃的戴着回家?”
赵美美这才反应过来,撅着嘴,不情不愿的摘下戒指仔细着揣进口袋里,垂下的睫毛在眼睑处盖上了一圈浓密的阴影。
石洋心里突然不忍,冷静的躯壳之下是汹涌着的热烈情绪,他伸手罩住赵美美的脑袋,哄孩子似的揉了揉,大手滑落到赵美美后脖颈,拉着她凑近自己,嘴唇贴着赵美美的头发,极尽温存。
赵美美抿了抿嘴,心里默默的一动,之前满腔的郁闷纠结,被他一个吻,彻底搅散。
说不上来的滋味儿,心肠特别软,特别酥。
赵美美忍不住往前伸了伸脖子,一口叨住石洋的喉结,轻轻亲了一口:“哥,我爱你。”
石洋愣了一下,一颗心彻底踏实了,有了着落,他张开手臂把赵美美搂进怀里:“我也爱你,只爱你。”
期末考试时间定下来了,下周一到周二,二天时间。
郝土匪把考试具体科目和时间罗列在黑板上,语重心长嘱咐:“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算上周末两天,距离考试只有最后四天时间了,你们也都长点心,这几天赶紧把不会的概念都弄会了,实在理解不了,就死记硬背给我刻在脑子里,考试时,哪怕不会写解题步骤,公式对了,也能得两分!”
一听说周末要上课,底下顿时一片唏嘘。
郝土匪伸手敲了敲黑板,震下一片粉笔灰:“期末考试的重要性我就不用再反复强调了,你们自己心里也都有数,我在这儿就重申一点,无论是理科班还是文科班,一班和二班之间都会有差距,虽然任课老师都一样,但是老师们的关注点和着重对像,会放在哪儿,不用我说,你们也能想到。”
郝土匪掏心掏肺的说道:“只要进了一班,哪怕你是最后一名,也会受到所有老师的重视,也自然会远远比二班的第一名有优势,你们只要记住一句话,宁当凤尾不当鸡头,就行了!”
郝土匪话音刚落,下课铃声适应打响,他夹着教案脚步沉稳的走了,留下一整个班级宁死不当小鸡的学生们,面面相觑。
沉默没有维系多久,所有人仿佛被郝土匪一番话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个个脸红脖子粗激动的不行,也不用老师跟屁股后面催促了,自己主动闷头学习,哪怕连平时排在后面的同学,也难得的涌起了发愤图强的决心。
只是时间太仓促了,只有不到四天的时间,很多人突然间想要冲刺,却立马意识到自己根本无从下手,一时间学习成绩落后的同学,跟被敌军攻城的难民,四处流窜,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追着学习好的同学,问问题抄答案。
好同学原本就格外重视考试成绩,开始还能耐着性子回答一二,时间长了,谁都受不了。
于是在一堆碰到前来问题的,就立马摆手推给老师的好学生班干部里,甭管谁来都笑脸相迎,热情帮着讲题,有问必答的赵美美,一时间门庭若市,脱颖而出。
仉昭趴在自己的座位上,学习累了,托着下巴抬头看向给人讲题的赵美美。
他只能看到赵美美的背影,却能看到问题人一脸感激的表情和崇拜的小眼神。
一直到临近上课时间,赵美美才惊呼一声,扔下对方,撒腿往教室外面跑。
通过几次观察,仉昭发现赵美美一般总是会在刚下课时,就被人拦住问题,然后在马上要上课前,才想起来急三火四跑向厕所,再每每踩着上课铃冲回来。
仉昭盯着赵美美的背影儿,盯了很久,直到她纤瘦的身影从座位跑到教室前面,绕过讲台,最后一溜烟儿的消失在门口。
仉昭那时开始越发对赵美美另眼相看,觉得她跟其他女生不一样,心地很善良,特别有人情味儿,内心冲动,单纯。
仉昭第一次起了想要跟一个女生成为铁磁的念头,赵美美在他眼里,是个特别不错的人,看着顺眼,砸着对味儿,让他觉得在一起很轻松,能真正说得上话。
仉昭从小到大没有朋友,人生中第一次认下的人,就是赵美美,念头定了,想法就开始变得简单,直白。
他懒懒的伸了伸胳膊,埋头看着笔记,看着看着,伸手从课桌里掏出手机,翻到相册,点开一张照片放大了盯着瞅。
照片拍出来的光线很暗,背景是在家里的客厅,仉芯躺靠在沙发上,外衣敞开了怀,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紧身上衣,在微弱的灯外细腻。
她的身材极好,细而平整的腰身,高高隆起的胸口,一双修长的腿交叉摞叠着,细长的高跟鞋,深深插进脚下毛茸茸的高档地毯里,黑色的皮靴箍住小腿,勾勒一道近似于凌厉的曲线。
一头长卷发散落在两侧,衬得一张白皙的漂亮脸蛋如月光般莹白。
她闭着眼睛,脸上带着醉酒后的慵懒。
仉昭隔着手机,看着这张照片,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个晚上。
那晚酒和香水的味道迷离,让他沉醉。
“哎!老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