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城里宪兵队特高课办公室里面,北仓冈马上调出‘麋鹿’送来的巘蒙山将军岙新四军独立纵队的情报,查阅他们纵队领导的资料,很快查到,参谋长,宁臣龙,男性,二十一岁,绰号‘四眼诸葛’,县国立中学校高中毕业生,哥哥曾经是国军正规部队的少将师参谋长,在南京保卫战役中牺牲,资料不多,但是北仓冈就从这些短简的资料中已经嗅闻到了对方的味道,难怪对方有优异的军事才干,除却本人聪慧外,应该还得自他哥哥的教诲和熏陶,倒也不愧‘四眼诸葛’之称号。
北仓冈拿直笔来,奋笔疾书,写下铁甲岭集中营的调查报告,报告里国军与新四军的合作,新四军特战队出其不意地从悬崖峭壁上攀登而上攻占集中营,从集中营监舍里面的外墙上炸开窟窿洞口,利用绳索逃遁,他所推理判断的也基本上与事实大庭相同,只是他不知道,战俘逃跑的时候另外有六只软绳云梯,那可比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战俘滑落绳索快得多,末了,还特别写了一些宁臣龙的个人资料和对他的看法。
写完之后,北仓冈放下笔,拿起办公桌上的烟听,从里面抽出一支香烟,用打火机点燃,慢慢地吞吐着烟雾,他也有些郁闷,军部大本营为了完成南下战略计划,顾全整体大局,搁置了他对将军岙新四军独立纵队实施的‘大黄蜂行动计划’,也让那些所谓的新四军游击队暂时免除了毁灭性的打击,也才造成今天的集中营逃亡事件,他有些遗憾,但是也只能遵照服从军部的命令,但是他想也用不了多久,他还会在适当的时机,启用‘大黄蜂行动计划’,这也是一个完美的,突破性极强的计划,给予新四军游击队毁灭性的打击,‘麋鹿’已经接到他的指命,暂时静默潜伏下来。
一支香烟燃完,北仓冈又抽出一支来接着点燃,再次吞吐着烟雾,‘麋鹿’与‘银獴’的身份在特高课档案里只是共产党的叛徒,被特高课收编,尔后为特高课工作,其实他俩人的真实身份都是日本人,代号‘麋鹿’的为女性,千代子,代号‘银獴’的为男性,西滨卫,都为日本特高课的高级特工,是特高课早期派遣到中国的秘密特工人员,潜伏在共产党里面,在特高课里面,只有少数的高级将领们知道,连西泽这些属下都不知道,他二人发挥的作用,不单是窃取共产党的情报和瓦解共产党,就连国军好多的高级将领和政府官员都栽在他二人手里。
北仓冈拿过一个硬壳的文件簿,将写好的报告文稿夹在里面,他今晚要将调查报告交给横滨芳子将军。
第二天一早,北仓冈来到办公室,他叫勤务兵泡上一杯酽浓的茶,早上练功的时候,他就感觉有些疲乏,或许昨天晚上他交给横滨芳子将军调查报告后,又与将军喝酒喝到很晚,所以今天有些疲乏。
他坐在高靠背软皮座椅上,闭目养了一会儿神,再睁开眼睛,喝上两口滚烫的热茶,精神顿时振奋起来。
西泽替他送进来一个南京发来的秘密公函,随后转身离去,北仓冈慢慢折开公函外套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签仔细阅读起来,公函上说,满洲特高课转来情报,满洲的共产国际特工人员‘金丝雀’已经潜伏来江南,望协助缉拿,他赶紧起身离座,到高柜旁边的一个瓷瓶里面抽找出一幅地图来摆在办公桌上,他注目查看了一下地图上的江南数省的各大城市,心里想到;‘共产国际的特工人员都是受苏联掌控的情报人员,他们携带任务到江南来也应该是在南京,苏州,杭州,上海等大城市,不应该跑到苏西潆浠县这样偏僻的地方来。’但是出于职业的习惯,他还是把这件事情记在心里。
特务队的队长殷霸来到办公室里,向他汇报已经掌握上次在城南路段上伏击刺杀斋腾将军的嫌疑犯人,请示是否要实施逮捕。
北仓冈眯起眼睛,沉吟一会儿问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敢这么胆大妄为?竟然敢袭击南京来的高官们,他们的背后一定还有更深的背景?”
“不错,”殷霸忙回答道;“主谋的俩个主犯正如课长阁下先前推断分析的一样,是巘蒙山豹雷涧山寨的土匪,一个是少寨主季小楼,一个是七寨主安云樵,上次新近投诚来的皇协军第四营副营长连柏桐乔迁新居时被人刺杀中弹,也是此二人所为,他二人逃跑时,被国军中统的人救走,因此也被中统的人收买,袭击南京来的高官车队,就是他二人和他们手下人干的,自然也是受命于中统。”
北仓冈微微笑笑,又缓声问道;“连桑的伤势怎么样,要不要紧?”
“没什么大碍,伤在肩胛,皮肉伤,已经恢复得很好。”殷霸回答道。
北仓冈转动转动眼睛,又问道;“他们同是巘蒙山豹雷涧山寨的土匪,为什么会起内讧,相互残杀?”
殷霸又忙低头解释道;“据属下调查,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在山寨里面,季小楼与安云樵二人瞒着其他寨主们,私自扣押了运往将军岙新四军游击队的枪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