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钱韵看着音蕊一鞭子下去,鞭子上带出的血肉,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也被攻破,若是她还不说出点什么,只怕下一个就是她。
晴妃被阿菲这一鞭子惊得哭起来,她不敢想象音蕊会是怎样的疼,音蕊是她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贴身婢女,她无法坐视不理,不停地拉着慕容一潇的裙角。
“皇后娘娘,求你饶了音蕊,不管音蕊做错何事,皇后娘娘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打她,皇后娘娘她会没命的,求皇后娘娘饶了音蕊……”
妃嫔们皆都捂着嘴角弯起的弧度,想不到她晴妃也有今日,让她嚣张了这些天,被她欺压了这些天,总算出了一口气。
慕容一潇扫过众人的神情,眼目最终落在瑰美人面上,见瑰美人面色依旧清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没有报复后的快感,也没有害怕之余的惊心,慕容一潇不得不对瑰美人再次另眼相看。
再看过新来的两位妃嫔,见她们垂着头,以巾捂着鼻,瞧不出什么神情。
腿边任由晴妃拉扯着她的裙角,阴冷的眸光,望向音蕊,音蕊看着晴妃为她求情,心中也是极为感动,顺着晴妃的身子往上望去,正好对上慕容一潇冰冷的双眸,浑身火辣辣的疼痛,顿时打个冷激灵。
“皇后娘娘,一切都是奴婢所为,和晴妃娘娘无关,晴妃娘娘什么都不知,是奴婢让人打了皇后娘娘宫中的人,是奴婢吩咐尚食局的钱尚食,让她给皇后娘娘的膳食中做手脚,也是奴婢怂恿晴妃娘娘换掉以前的尚食,一切都是奴婢所为,请皇后娘娘不要再打了,奴婢什么都招……”
慕容一潇本来就没想过,今日便将晴妃发落了,见这婢女也算是忠心,知道为主子去挡一些事,可见她有些心思,如此甚好。
慕容一潇浅淡的笑道:“晴妃,看来你宫中的人,是不打不肯说实话,不知道下一个能交代出什么?”
钱韵忙着爬到晴妃后面,不停地磕头求饶道:“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是老奴糊涂,老奴听信了音蕊的话,这才在膳食上经常为难皇后娘娘,老奴知错了,还请皇后娘娘重新发落,皇后娘娘息怒啊……”
慕容一潇看过叶和,叶和叫了两个人上前来,只见两个小公公架起钱韵,叶和身后的绿窕上前,端起慕容一潇桌子边上的一盘香酥糯米绿油糕,拿起两块,往钱韵嘴中塞去,没几下一盘香酥糯米绿油糕,便让钱韵硬生生吞了下去。
接着又端起妃嫔们身边的绿油糕,依着刚刚的样子,全部都塞到钱韵口中,一盘盘,直到钱韵呕吐不止,绿窕提起一壶茶水往钱韵口中灌去。
众妃嫔看着钱韵的样子,恶心的反胃,但是瞧着慕容一潇的威仪,又不敢真吐出来,只能用力地捂着嘴巴。
想不到一直不问世事的皇后,突然一出手,竟让所有人都难忘掉。
她们算是瞧出来了,皇后是不会问你犯了什么罪,她是让你自己招认,让你望而生畏,对于她的铁腕之下,必会受不住她的狠辣,犯了错的人,自会主动说出她想听到的。
晴妃已经被慕容一潇吓得说不出任何话来,音蕊已经招认,钱韵自己也招认,她无法再为她们求情,只能看着她们受刑。
如今她心里隐隐的害怕,她的两名婢女都被皇后收拾了,下一个会不会轮到她,她瞧着慕容一潇,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她提到皇上,她更不为所动,一点也不畏惧皇上。
她越想越怕,最后直接坐在地上,低声哭泣,她是小看了慕容一潇,小看了这尧宫的下人。
慕容一潇缓缓的站起身来,双手背后,慢慢的走到殿中,眸光盯着外面某一点,声音明亮清冷道:“音蕊,欺君罔上,目无尊卑,恃强凌弱,怂恿昧主,本宫念她忠心为主,留她一个全尸,毒酒赐死。钱韵,身为尚食,上不能伺候主子,下不能为主减忧,成日作威作福,乱用职权,本宫念你是初犯,罢免尚食一职,去玉星宫帮忙。”
音蕊听到毒酒赐死,双眸死寂般望着慕容一潇,头不停地摇着,她不信,她不信她就这样死去,她不服,她不服。
钱韵听到玉星宫,双眸直勾勾的望向慕容一潇的裙子,玉星宫可是贤妃如今住的地上,贤妃已经疯了,这玉星宫就是一座冷宫,谁会去那里?
但是也不得不叩头谢道:“奴婢,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奴婢定会尽心侍奉玉星宫的主子。”
慕容一潇也不管音蕊在外面怎么大喊大叫,声音清然而起,道:“至于晴妃,没有管束好下人,无懿诏便随意更换尚食,今日起降为晴婕妤,禁足三月,罚奉一年。”
一直跪在地上的沈婕妤,听慕容一潇的语音刚落,便跪的直直的叩谢道:“臣妾谢皇后娘娘不罚之恩,娘娘的恩威并施,臣妾等心底佩服。”
沈婕妤听闻慕容一潇将晴妃降为晴婕妤,心中极为高兴,她和她的品级一样,往后她再也不敢欺负她了。
而庆修仪终于也坐立不住,起身福礼道:“启禀皇后娘娘,晴妃降位份之事,恐怕皇上知道了会为难娘娘,娘娘若是需要臣妾作证之时,娘娘只需吩咐一声即可。”
慕容一潇点着头,微微的一笑。
宫里人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她早该看惯,只不过今日之事,若是让楚唤知道,她真不知依着他的性子会怎么做?他那么宠爱晴妃,她却降了她的位份,只怕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为了生存,她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