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与实力并无必然的联系。隐忍退让跟勇气也并非绝对的矛盾。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一种勇气。知不可为而决然不为也是一种勇气。吴艮实力超群,但他有自知之明,也有很大的顾虑,所以不可能像他兄弟那样无所顾忌。越是修为高深的修行者越是珍惜自己的身体与地位,能不争斗就不争斗,如此这般才能气运绵长。吴艮哈哈一笑,面对白宋的盛气凌人,他一点儿也不生气,拿出了厚脸皮的本色来。“白道友休急,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跑不远,待我把他们抓回来也就是了。”说完双目一闪,然后伸手一抓。眨眼功夫之后,三个怪物回到了跟前,被吴艮的右手捻着,正在拼命地争执。“畜生,还敢反抗吗?”随着吴艮一声轻喝,三个怪物各自一缩脖子,当看到白宋威风凛凛地站在吴艮身边时,就知道事有不协。尤其是吴悠,他深知兄长的脾气,当初借这宝物的时候就语打机锋,没有说出实情,此刻兄长赶来,放出了白宋,相比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来头,如今再想要替自己的结拜二弟报仇,想来已是不能了。吴悠念及此,不由感到愧对猿猴,长长地叹了口气。“嗯,这位踩着金蝉的道友想必就是白道友的至交了吧。”吴艮客气地问道:“他才练气九层,施法的手段竟已经如此登峰造极,将来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待我请他回来。”说完,也不等白宋表态,已经伸出左手,又瞬间缩回,高歌似乎还未觉察异状,仍在他的掌心内继续纵云,直到看见白宋脱困,这才意识到事有转机。距离高歌不远处,还有一只错愕的白鹤,被意外牵扯进来,它本在飞向一处水源,却不知为何脚下的水源刹那间消失不见了。白宋知道这是吴艮展现实力,这一手凌空虚抓,看似简单,但乃是切割了空间,而且将空间折叠错位到了数百里之外,其中包含着复杂的手法,需要超凡的法力,非是大能者做不到。宋岚桔乃是三教出身,专擅时空法术,白宋自幼耳濡目染,故而识得厉害。高歌意识到自己回到原处的瞬间,时空就回复了原状,那白鹤也消失不见。吴艮对高歌十分客气,并未丝毫接触到他,只轻轻用法力将他托着,而且笑呵呵地说道:“道友受惊扰了,这都是本仙管教无方的结果。见谅见谅。”吴悠以及两个妖王可就没有高歌这等自在了,此刻仍被吴艮用手拧着,犹如三只虫子,无不垂头丧气,尴尬至极。高歌气喘吁吁,有些不知所措。白宋笑嘻嘻地一招手,“过来!”“吴道友高义,贫道白宋铭记在心,今日之事,谢过了!”等高歌来到身边,白宋随即柔声说道,她的言外之意也很明显,乃是认了对方修为高绝,并且实实在在地承了对方的人情。白宋脾气虽然火爆,但进退之术不在吴艮之下。吴艮呵呵笑着,又习惯性地伏身拍了拍自己的腿脚,“那如此,我就告辞了,这三个东西,我便也带走了,省得道友看见心烦。”白宋正要说话,面前突然一道金光浮现,一个穿着金甲的高大男子凭空出现,看了看两旁,没好气地问道:“哪个是丁神!哪个是道士?我那几个侄儿在哪?本神嗅到了他们神力的味道,怎么不见人影?”吴艮还是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无所谓神情,摆摆手。“不认识你侄儿是谁,丁神嘛有好几个,看你要找哪一个。至于道士,喏,他们不就是吗?”说完,又一拱手,“白道友告辞了。”迈脚就走。金甲人急忙伸手去抓。“你跟道士认识?那就是敌人,休走看打!”结果根本没抓住吴艮,反而被扯了一跌,差点栽落云头。白宋看时,吴艮的掌心一团法力滚动着,正死死地抓着金甲人,作势要将他拽去地面。金甲人大喊一声,双手猛拍,冒起来一团星火,这才抵消了那团法力。“该死的,叫你跑了!”扭头一看,不紧吴艮消失不见,刚刚还在面前的两个道士也早已经不知所踪。白宋带着高歌骑着金光火焰麒麟兽,正在风驰电掣地往西面赶去,要救宇文梨。白宋的长袍在心意罩中受到煎烤,已经破损,但因为是上等材质,仍能保持完好,只是再经受不起巨大的力量。白宋不知,没有在意,驱动麒麟兽连续三次瞬移,等从虚空跳出来时,那红色袍子彻底失去了保持自身的能力,瞬间化成了粉末,被风一吹,四散而去。高歌坐在白宋的身后不由得目瞪口呆。白宋随即反应过来,俏脸微红,扭头笑道:“便宜你了……”却没有立刻换上新装,羞得高歌急忙眼往远方。白宋逃出升天,与此同时,青叶舟上的小道士们还在苦苦挣扎,而古道士等金丹道士也仍在浴血奋战之中。褚八捡回一条命,以褚烟尘付出一身的修为以及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当褚八找到跌落地面的褚烟尘尸体时,他的不远处还倒插着褚八的三把废剑,都是被乌钻风和丁神打落的。褚八搂起褚烟尘,捡起废剑,眼望天空,露出愤恨的脸色,下定了决心。此时,蛟神带着金丹道士们还在力战三个神位者。乌钻风一方稍占优势,但是古道士等人众志成城,不肯退后。六个金丹道士外加一个二等神位者,也是非同小可。白宋的神目一扫已经看见了这边的争斗,但她知道高歌急着去救宇文梨,所以没有丝毫的停留,只轻轻摇头,露出鄙夷的神色。“六个金丹道士还打不过三个小毛神,真是丢脸至极,天数门没救了。不过……”“不过什么?”高歌了解白宋的脾气,她嘴里说出来的没救了,往往言过其实,因为她自幼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