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疏竹想了想,道:“陛下该知道如今的殿下,不是十五年前的殿下,区区一个莫玄之,并不能派上多少用处。”
陈王冷笑道:“那是他吓着了,几日前,我顺路去看了下正在读书的程临王。”
冷疏竹问道:“所以殿下才让温西应下同公主游猎?”
陈王失笑,“不是,你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难道还要我明说吗?”
“这……”冷疏竹有些不自然地转过身。
不过一段插曲,陈王那冷冽的面色便已经和缓了许多,他放下些沉重之心,又道:“既然他等不及了,我可是还有时间慢慢同他耗,……哼,去请了三山贤老,下一步,想来便是要调动京城防务,使人弹劾我,罪名无非是失德无状。随后嘛,三郎被我将身边的左膀右臂捋了干净,他如今恨我入骨。陛下可以找虎威营游骑将军梁玉的把柄,再将虎威营的符印给三郎,嗯,好想法,他不损分毫,还能坐看我们二人争斗。这些都算不得什么,他如今担心的还是西北边务,那边大小人马,皆自我门下出,若是妄动,只怕华军可趁势而入,他杀不得我,也留不得我,……哈哈哈哈,我若是他,也要伤一伤脑筋了。”一片暗影中,陈王面目全无表情。
窗外,是树影婆娑。
良久,冷疏竹才道:“殿下有何打算?”
陈王叹口气,道:“他去请三山贤老,无非是怕立程临王朝中老臣反对,房师已死,除了三山贤老,还有谁在士林之中,有人人俯首的名望?他给程临王做老师,还有谁会质疑程临王的天资人品?”
冷疏竹道:“三山贤老遁世已久,未必会出山。”
陈王摇头:“就算是天下至贤至明之士,却也总归是人,是人,总是有弱点的。”
“殿下难道想……”冷疏竹顿时心惊。
陈王道:“不,我不能杀他,我要去见他。”
冷疏竹道:“殿下要去梅州?”
陈王转头,看向冷疏竹,道:“应当是你去梅州。”
冷疏竹心下已明,点头道:“卑下谨遵殿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