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输入正文骑马人赶紧下马,脱下自己的竹斗笠给温西带上,又将她拉到路边店铺的屋檐下,指着自己道:“温姑娘,你不认得我了?我是曾鸣啊,长风庄的曾鸣!”
“曾鸣?长风庄?”温西愣愣地重复着,她知道长风庄是有名的镖局,但她自认从来没有与他们打过什么交道啊,更遑论认得这个叫做曾鸣的人。
跟着温西的那女护卫见到曾鸣,先皱了皱眉,随后停下脚步,远远地站着了。
曾鸣见温西一脸费思量的模样,顿时有些失落,想起林白雁的话,以为温西是真的认为他不过无关紧要之人,早已忘怀。
他不便再三提醒,只得问道:“这般大雨,温姑娘要去哪里?怎么连把伞都不带?”
“我……”温西看向路远处,雨花四溅,天上闷雷声声,这种天气,带了伞也遮不住几分雨意吧。她是要去找林白雁,不过几日,秦安遥远,林白雁未必有消息给她,但她呆在商行之中,想到楼盛芳的“拜访”,不由一股无名之火,她只想找件事情令自己分一分心罢了。
“太子殿下都看得入眼的人……”
简直莫名其妙!
温西猛地握紧拳,雨水顺着发丝滴滴而落。
“温姑娘?”曾鸣见她面色晦暗,形容落魄,既震惊又有些担忧,“温姑娘,你要去哪里,不如我送你一程?”
温西抬头看他,屋檐下的水滴落他的蓑衣上,又匆匆落下,在他的脚下汇成了一条细细的水流,她又看向他身后,他的那几名同伴坐在马上,还在雨中,雨打在马面上,马耳不时的抖动几下。
温西摇摇头,道:“不必劳烦了。”
她将头上的斗笠拿下要还给他,还未开口,隔着一条窄巷的大路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如雷的马蹄声,伴随着天上雷声轰鸣,还有不时映照天地的闪电,可见是一群甲胄齐整的士兵,前头是一群骑兵,中间小跑着拿着长戈的步兵,随后再一队马队,其中坐在马上的人一身银甲,在闪电之下,那身铠甲几乎闪光。
曾鸣一惊,“是太子亲军!”
温西怔然,骆铖?他回来了?这般大张旗鼓地现身,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
曾鸣那些同伴对着他催促道:“镖头,太子殿下竟然到了林东,咱们还是要尽快赶到离江源,这回,可是要同葛伯朵算一算总账!”
曾鸣不放心地看着温西。
温西盯着窄巷口另一边的队伍,大雨之中队形依旧纹丝不乱,脚步齐整无比,温西这几日已经将林东内外甚至仰北一带的地名地势都打听了一遍,看他们去的方向,应当是林东城南门外的长干营。
但不知为何,队伍忽然好像停了下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之后,窄巷顿时一暗,温西看见一骑穿越窄巷而来,马蹄匆匆,踢翻了巷中数堆堆叠的杂物。
那骑马之人很快就过来,在温西他们所立的屋檐外停下,马上之人一身银甲,头戴银盔,遮挡了大半面目,盔上红缨雉羽被羽雨打得有些低垂。
曾鸣震惊无比,而长风庄那另外几人见到这骑士之后,皆缓缓下马,跪在了雨中,“太子殿下。”
这一身银甲的骑士,正是骆铖。
他骑在马上,立在雨中,大雨敲打着他的甲胄,他缓缓对着屋檐下的温西伸出手。
温西犹豫了下,捏着斗笠,几乎要捏碎那根根的竹篾条。
骆铖依旧伸着手,“上马!”他的话语里是绝不容她拒绝的意味。
雨中,终于透来了冷意,温西一身湿漉,头发紧紧贴着面庞。
骆铖的手指动了动,覆于指上的铁甲片轻微作响。
雨幕之下,窄巷那头的士兵们纹丝不动,而长风庄的人依旧跪在雨水之中。
温西只得半躬下身,将斗笠递还给落后一步跪下的曾鸣,轻道一声:“多谢。”再仰头去看骆铖,没有扶着他的手,只是拉着马鞍上马,坐在了他身前。
骆铖似有怒意,但他只是缓缓吐出一口气,猛地箍着温西的腰腹,一踢马腹,调转马头,又重新穿过窄巷,回到了大道的队伍之中。
队伍又重新开始前进,不急不慢,整齐的脚步铮铮有声。
温西被骆铖的手勒地有些透不过气来,她扭了扭腰,骆铖小声地在她耳边道:“再动我就勒断你的腰!”
温西先是莫名,几日不见,除了那夜所谈,她不记得还有哪里得罪了他,骆铖却扣着她的腰不放,她继而愠怒,回头看他,雨水顺着她的头顶流到下巴,再滴落在领口。
骆铖并不只是在威胁她,他真的将手劲缓缓收拢。
“呃!”温西因痛呻吟,但立刻她就咬唇开始忍耐。
骆铖的手越收越紧,温西只觉上下血气不能贯通,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猛地捏着骆铖另一只控缰绳的手,指甲透过他甲胄掌心的鹿皮,几乎嵌进了他的肉里。
骆铖本不欲她这般痛苦,却不见她服软,也不见她呼痛,反倒欲反抗,他这几日未曾消减的怒意,还有方才见到她与曾鸣一同时的诧异与不爽,他记得两年前出京之时,那个长风庄的小子曾经喜欢过她,再到她避开他的手上马的举动,都令他火冒三丈,这一切都在这一刻一起冒了出来。
这是一股无名之火,来得迅疾而无理,他甚至忘记了本应克制的情绪,在这般大雨之中,开始放肆的宣泄着积累了两年来所压抑的一切情绪,担忧、悲伤、后悔……一切一切……
他不由又加重了力道,温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