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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温西觉得自己有些发热,头很昏,口很干,她被那些人拖回来的时候,顺手抓了两把雪在手心捏着,随后囫囵吞下,她都没有好好品味那甘冽的雪的滋味。

再没有水喝,她就真的会活活渴死了,温西觉得十分悲哀,皇帝还不曾问出他想知道的,暂且还不会真的让她渴死,但会一直这般让她苟延残喘着。

四周是钉死的窗户与光滑冰冷的墙壁,这房间不算大,温西摸索着,已经大概猜出了有十六具骷髅,都是女人,不知道她们是渴死还是饿死或者吓死在这里的。

温西没有几分恐惧之情,她翻了个身,身下垫着她从骷髅身上扒下来的不曾腐朽还算能够取暖的衣衫,她要好好想一想,怎么才能出去,活着出去。

她已经没有那么自暴自弃了,她想要好好活着,为了枉死在此的母亲,为了看着仇人比她先死!

皇帝给她吃的那丹丸应当是什么提元气的丸药,能够让她恢复些体力回答皇帝的问题,那丸药的效用很不错,她现在虽然虚弱,还有些因为风寒发热,但尚算有了些力气,还有衣物能够保暖,起码能支撑到明日。

她躺了一会儿,便坐了起来,闭目沉气,默念内功口诀,当她集中精神之时,耳朵变得异常的敏锐,黑暗中那微弱的老鼠咯吱之声从四面八方而来。

她飞快的捏了一枚从尸身上扒下的衣衫上的珍珠,向着其中一个老鼠的声音弹去,一声“吱呀”的惨叫声,梁上便落下一只皮包骨的瘦鼠,温西颠了颠,还没有二两肉。

她又摸了摸身上,火石与短剑还有一些她常备的物事都没有了,这老鼠不知道有没有病,温西蹙了蹙眉,比起被老鼠肉毒死,她饿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温西叹了口气,她现在头昏得几乎不能再次集中注意力,这老鼠她恶心也要吃下去,吃了东西,才有力气,才多了活着的几率。

她又摸了摸头发,好嘛,连个发簪都没有了,皇帝倒是小心的很,温西眼珠一转,伸手去向身体右侧不远,那里有一具骷髅,发上还有一枚簪子,她摘下那枚簪子,飞快的戳断老鼠头,又扒干净老鼠皮与内脏,剩下一点可怜的肉,还没有火……

一片黑暗之中,温西还是闭着眼睛将那团散发着腥臭味的老鼠肉塞进了嘴巴,又努力地咽下去。

她比自己想象的饿多了,她的身体根本因为那腥臭就反抗地吐出,而是很顺利地一直滑进了腹中。

温西又捏了一枚珍珠,耳朵同时又竖了起来,那点肉根本不能让她果腹,还需要多来几只才行。她现在觉得此刻的处境真是十分可乐,她守着一堆的金银珍宝,那些女骷髅身上的簪环首饰名贵无比,却不能换来一个可以饱腹的肉饼,她几乎都能想到了那些关于守财奴抱着金银财宝饿死的笑话了。

等她吞下第三只生老鼠肉,她的腹中总算没有那种令人她抓狂的空虚感,而大脑似乎也能够从不断地重复的念着饥饿的魔咒解脱了出来。

那包裹着血腥味的腥臭也反了上来,温西干呕了几下,又逼着自己重新咽了下去,她挣扎着起来,摸索着摇摇晃晃走到门的方向。

守在门外的人的功夫应当十分高强,她即使破门而出,也没有获胜的机会,而房中没有任何其他的出路。

房顶很高,温西想窜上去看看,但是担心会惊动门外的人,暂且作罢。

她如同一个盲者,手脚并用,在这幽暗无比的房中细细地探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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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杜府中,似乎并没有多少年节将至的喜庆,杜羽进门之时,出门的是杜家的二爷杜翟。

杜翟心事重重,带了数人出门,上了门外停着的马,同杜羽道:“六弟,近日多回府来,祭祖之时,大哥怕是要主持分家之事。”

分家……树大分枝,世家大族人口众多,分家亦是常理,杜家众兄弟成家立业之人皆别府而居,同分家也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在这种时候说分家……杜少珏的面上先是变了一变。

杜羽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低了低头,目送杜翟离去,便进了府门。

杜熠“抱病”,却整日在书房召集门生与幕僚商谈,杜羽不等仆役通报,便自行推开书房大门,房中众人登时被冷风激地一哆嗦,纷纷站起身来。

杜熠看着裹挟着风雪站在门口的杜羽与杜少珏,同众人摆摆手,道:“都去吧。”

众门客纷纷退下,杜熠才同杜羽道:“什么事?”

杜羽进门,令杜少珏关上房门,直接问道:“大哥,陶令县之事,有何机密?”

杜熠不妨他匆忙出现,竟问的这此事,连个弯都不绕,面上神情已是几番变化,他又看了眼杜少珏,到底没有令他出去,只是问杜羽道:“你从哪里知道陶令县之事?”

杜羽眉头深锁,他道:“大哥,杜家并非你可以谋算前途的本钱,你若是要动用荆南的人谋事,便应该好好想一想此事会带来的危机,你输不起的,就算是杜家分家,总归,都是姓杜的,谁也跑不了。”

杜羽言语咄咄,听得杜熠面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嘴唇哆嗦半天,被杜羽激地老谋深算都没了用武之地,直接道:“自古富贵功名险中求,杜家能煊煊赫赫三百年,靠的从不是缩头避事!”

杜少珏见父亲与叔父一言不合便扬高了声音,他微微侧身,听门外没有闲人的动静。

杜羽冷笑,“富贵功名……”

杜熠便道:“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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