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君留心温西,见她要跟着公主出门,满是担忧,瞅空疾步过来,同温西低声道:“若有危险可大声呼喊,就算公主也不能当众乱来。”
温西拍拍她的手,公主要是安心对付她,莫玄之也不会给她呼喊的机会,她没有和素君说这些,只是也飞快地道:“二公子受伤了,你快去看看。”
素君的脸色一白,没有人给她报信,那是二哥不让她知道?不知道伤得重不重,她两头担忧,既担心杜少珏,也担心温西,还要做好这宴客的主人,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忙叫来人吩咐了几句,又想了想,叫莲蕊去告诉小圆,让他赶紧去找六叔,就说温西被舒阳公主为难了。
等她各处吩咐了下去,温西也被公主带到了一处暖阁中,公主令左右侍女随从皆退下,就留下了温西一人,温西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不由有些防备,
公主却没有先说话,只是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随后才道:“温西,你知道为何我要将你找来么?”
如果知道的话她早就不来了,她不曾想到今日倒霉的不会只有她一个人,公主为何要为难素君,杜家不是同她母亲林贵妃来往非常的密切的么?
温西只得摇头:“请公主明示。”
公主手中把玩着一把三寸长的小刀,其上镶珠嵌宝,倒不像是一柄杀器,只是件玩意了。温西不会只当那柄小刀真的是玩意,公主拿了一只柑橘,用那小刀戳着玩,一下一下,那柑橘就被戳了满是窟窿。温西留神,那小刀若是向她飞来,她要怎么避开才好。舒阳公主的身手一般,温西面对她还是有获胜的自信的,只是门外定然守着那莫玄之。
温西一边留意公主手中的小刀,一边瞄瞄这暖阁可以逃走的方向。
公主踱步来回,帔帛逶迤在地,环佩琳琳作响,她忽然停了下来,看向温西,开口道:“你在陈王府上了住了半年有余,与那冷疏竹相处的如何?”
冷疏竹?这和七月哥哥有关系么?温西忽然想起之前公主提到冷疏竹时那不自然的态度,似有些厌恶,还有些不能释怀的心结,难道她又起意要杀冷疏竹了?
温西谨慎地答道:“还行。”何止还行,简直情投意合,山盟海誓了呢。
公主有些冷笑,她盱起眼睛,有一瞬间那表情与陈王也差不了许多,她缓缓在临窗的软塌上坐下,将那柄小刀搁在一旁的矮几上拨弄地发出声响,“是么……”
当然不是了,温西腹诽,但让她怎么回答,温西便沉默。
“只怕远不如此吧……温西,你不用与我打马虎眼,我知道许多事,我并不会为难你,我若真要杀你,与碾死一只蚂蚁也没有什么两样,但你不值得我这般做,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同我说个明白才好。”公主看着温西,似笑非笑。
这个嘛……温西忽然想了个大胆的主意,若是她把公主给挟持了,那倒是能跑出这沁心园,不过能不能跑出京都,就说不定了,而且势必会连累素君,想想还是算了。
她决定还是先装会孙子,依旧貌似恭敬地道:“公主想问什么?只是温西知道的东西可就不多了。”
公主眼神一瞬间凌厉,她道:“数月前,你与冷疏竹出京,去往梅州,途中杀绣衣使八人,你们所为何事!”
欸!那是陈王乔装为了去找三山贤老的,但是这话可不能告诉舒阳公主,要不然陈王早就先捏死她了。但公主也没有愚蠢到她随便编点瞎话就能忽悠过去,那么还是要真真假假才好,她该说什么呢?
温西想了想,道:“是……民女的师父先前失踪了,民女一直想找到师父,冷疏竹他也说要出门游历,便同民女一同出京,至于绣衣使么……民女什么都不知道啊,倒是民女之前结识了长风庄的总镖头,搭了他们的车队走一程,不知道为何会遇上打劫的,难道绣衣使还会打劫商队啊?”
这八cd是瞎话,公主其实所知也并不多,她本想诈一诈温西,不太确定她这话真假,但见她说话时表情十分无辜,不由将信将疑,问道:“你师父?”
温西点头,“是,民女的师父年初不知为何下落不明,想是因江湖仇家,民女十分担忧。”
“你找回你师父了吗?”公主又问道。
温西摇头:“不曾,师父至今下落不明。”下落明了,只是还没有找回来,而且师父的身份还忌讳的很,当然这也不会告诉她。
先前温西进宫陪公主玩耍,林贵妃早就将温西的来龙去脉问了个清楚,比如她师父是个江湖人,叫做温言,是杜羽在外结识的朋友,而温西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之类的,公主知道这些,倒是没有往下问。
她只是还有事,且不好开口,她也实在没有任何办法了,所以今日才来这里,羞辱素君,只是因为杜熠如今态度暧昧不明,朝中有风声,说杜家欲投陈王,舒阳公主深恨杜氏反复,故意来撒气罢了。
公主又踌躇了许久,她的手一刻不曾闲着,放下那小刀,又拿起柄火筷,拨弄着暖炉里的炭火,炭火的火星蹦地老高,她蹙着眉,倒似在赌气一般。
随后把那火筷一掼,只听呯呯两声,她就抬起头来,道:“你告诉冷疏竹,我不会杀他,但是有人会杀他,他若是识相,就赶紧滚出京都,天下任何地方都可去,就是不能去重州!”
重州!温西迅速地从公主口中捡出了这个地名,管氏祖地就在重州,她不知道管氏其余人现在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