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立刻点头也出了门,这些东西都是有现成的,无幽园有个热水房,小炉灶上一直坐着热水。烈酒烈酒……温西眼睛一亮,立刻跑今晚在院子里设宴,薄公公令人搬来好些酒坛,她一坛坛起了封口嗅,嗅到最呛口的就拎了回来。
等她飞快拿着东西跑回冷疏竹的房间的时候,陈王已经清醒了些,温西拧了湿布巾递给玄尘,玄尘下手迅速地擦干净伤处,把温西刚才糊的药粉也给擦了,陈王有些皱眉,但还是忍了下来。
温西想到玄尘说的殿下已经习惯的话,借着灯看他现在不着衣衫躺在床上,身上确实是遍布斑斑旧伤,有些位置与大小,皆有致命之重,一时心中震撼。
玄尘擦着擦着,举起帕子放在鼻端闻了闻,这上面只有陈王的鲜血和那金疮药粉,药味依旧浓烈,玄尘闻着闻着,就面露出几分狐疑地看向温西。
温西以为自己处理的不对,忙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玄尘嘿嘿一笑,道:“温姑娘这药,蛮好的,殿下这么快就已经止血了。”
陈王看向温西,温西抿抿唇,那金疮药是师父之前给的,出京去梅州的时候用光了一瓶,所剩已经不多。
玄尘含了口烈酒在口,噗地喷向陈王的伤口,陈王被激地又一皱眉,温西看得心头发紧,这伤口极深,又长,似剑伤,又是伤在腰腹,想必也是极疼。
玄尘清理干净伤处,又取了针线,手指一弹那丝线,颇为遗憾地道:“若是晒干劈细的羊肠线倒更好,可惜我用光了未曾炮制,这也就将就了,殿下忍者些。”
温西惊地眼珠都要凸出来了,他是要……缝上伤口的皮肉?
玄尘的确是给陈王缝上皮肉,他缝地还颇为细心,一针一阵,穿肉而过。温西手指扣着床柱,汗毛直竖,看向陈王,陈王额头汗珠滚滚,却一声不吭,温西看得有些不忍,出门去换了干净的热水回来,拧干棉帕,给他擦擦额头的汗水。
陈王却一伸手就抓着他的手,没有借力捏紧,只是轻轻握着。
温西见他痛苦,没有抽出,她伤痛之时,他也曾这般安抚她的……
玄尘足足缝了二十七针,才算缝好,陈王也重重地吐出口气。玄尘却对着温西一摊手,温西不解。
“金疮药。”
“啊……哦!”温西忙将药瓶递过去。
玄尘对着伤口撒了撒,勉强铺满,却再也洒不出来了,没了。他举着药瓶,看着温西,温西只好对他摇摇头。
玄尘一见,原来他刚才洒上的药粉已经是最后一点了,忙道了声可惜,去一旁的桌案上取了张纸过来,将伤口的药粉又拨了点回去。
温西不忍直视,陈王的脸简直就要黑成锅底灰了。
幸好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吱呀一声门开,是萤烛端着药汤回来了。
玄尘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刚才的举动,一脸正气地道:“殿下先喝了这药,幸好不曾伤到内腑,明日伤口若是没有红肿,过几日便也能活动如常了。”
陈王点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萤烛侍立在一旁,道:“是两个人,已经杀了,凌安等着殿下示下,冷公子还不曾回来。”
冷疏竹……温西心中一紧,陈王如此伤势,不知道他会如何了。她松开陈王的手,向着窗口走了几步。
陈王缓缓道:“他应当不会有事。”
温西回头看他,想是失血过多,他面色苍白无比,只得点点头。
又过一刻,远处遥遥传来钟声,已是过三更,小院门口有声响传来,萤烛眼睛一亮,“想是冷公子回来了。”
温西立刻拔腿出了门,飞快向着院门口而去。
陈王的面容的烛灯下尤其的幽暗,他闭上眼睛,对着萤烛与玄尘摆摆手,道:“下去吧。”
萤烛还有些不放心,玄尘道:“那明早贫道再来。”
萤烛见陈王一脸疲累,也只得退下了。
温西跑出了院门,见门外站在一身锦绣王袍的陈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是装成了陈王的模样进了宫,她将他上下看了一遍,见他毫发无伤,才算放下忐忑之心。
冷疏竹却见温西一身暗红的血痕,大惊,“阿芷!”
温西对他摇摇头,冷疏竹立刻进门,抹下面具,温西指指他的房间,道:“是殿下受伤了。”
冷疏竹脸色忽变,疾步进了屋,陈王听见声响睁开眼,开口道:“温西出去。”
温西想是他们有要事商谈,只得出了门,还将门扇也关上了,她心中着实忐忑,一步三回头,终究回了自己房中。
冷疏竹上前查看陈王的伤势,陈王对他摇头,道:“已无大碍,幸好今日玄尘到了。”
冷疏竹起身,点头道:“出宫之后,我令王贺府中,见了他儿女,还赐了各色礼物,一路都有人暗中跟着。”
陈王冷笑数声,“过三日,渡云湖有赏菊诗会,你替我出面,赞赏那位王小姐的诗词。”
冷疏竹皱眉:“殿下,难道真的打算,立妃?”
陈王一握拳,“乌寂,被他招回来了,他已经怀疑你,近日有人在查管家的旧事,我怕他不知道会从哪里知道洛书图之事。”
冷疏竹面露惊色,“伤了你的是乌寂?”
陈王点头:“他也被我伤了,应当不轻,近日不会再现身。但他手下有三人跟进了小道,被我杀了一人,另两人一直追到府中,萤烛与凌安已经处理了,这三具尸首,你派人烧干净扔了,再吩咐凌安,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