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这番话说的马脸很是受用,他难得的给了李默一个笑脸,“好吧,跟在我后面,多学着点。”
三人前后脚走到那堆尸体前,齐刷刷的皱起了眉头。
只因他们看到,那些扭曲的尸体脖颈上,都有个铜钱大小的血窟窿。
顺着血窟窿往里看,能看清红芽芽的嫩肉和皙白的颈骨。
而伤口却像被冲洗过似得,丁点血迹都没有。
“我说,四儿啊,别特么真是妖精干的吧?”赵五暗搓搓拧了李默腰窝一把,“我看,咱们还是出去多叫几个人过来吧,别等下妖怪还没走,再连累了咱们。”
李默也有些生怯,却不想被马脸看了笑话,就扭头看了马脸一眼,等着他发话。
“呃,我看,咱们还是速速去回禀老爷吧!这个时辰,老爷应该是醒了的。”马脸说着就利索的转身,生怕真的会像赵五说的那样,有妖怪扑将过来。
三人刚走了两步,身后却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声音虽然不大,却雷鸣般吓得他们顿住了脚。
三人身后瞬间湿了一身冷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妖怪别不是真的来了吧?
“天!这是,这是怎么啦?!”身后传来惊诧的低呼。
能说话,就是人。
大伙都是人,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三人默契的同时转身,就看到许娇容掩面半靠在花墙旁低泣,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直往地上砸,“我只是晚起了会儿,怎么,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李默这才想到,他们刚才只是随意看了眼尸堆,没有仔细核实那些丧命之人的身份。
看来,这位许大小姐福大命大,并没有惨遭毒手。
马脸毕竟干了这么些年的衙差,临场反应最快。
他朝着哭成泪人的许娇容拱手作了个揖,问道,“许小姐请节哀,而今你府上出了天大的人命官司,请你仔细想想,可是得罪了什么仇家?”
许娇容低着头只顾着哭,脑子里空白一片。
明明昨晚她临睡时还是好好的,怎得今日只是起迟了些,家里却遭了这般灾劫呢!
“许小姐,府上遭此巨变,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还请你节哀顺变。”李默看着无声掉泪的许娇容,温言安慰道。
虽说这位许家千金性子有些小娇纵,可本性并不恼人。
再加上李默知晓前日她双亲莫名失踪尚未寻回,今日又遭此横祸,心里就忍不住同情起她来。
这般年岁的小姑娘,要搁在现代,也就十六七岁吧。
正是无忧无虑花一样的年龄,却横遭巨变,真是令人扼腕呢。
“是啊,许小姐,还请你清点一下,你府上的人,可是都在这里了?”赵五犹犹豫豫的问了出来。
许娇容虽然是个弱女子,内心却很是坚强。
她哭了半天,终于接受府内遭了巨祸的事实。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勉力啜泣着查点那些被堆积在花墙下的尸首。
“放我进去!”
门外传来争执声,引得院内四人一致扭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位青衫白袍书生模样的男子,正跟守在许府门外的差役奋力争执着,“这是我家,凭什么不让我进?!”
“汉文,你总算回来了!”看清来人是谁,许娇容掩面朝那位书生跑去,“你若是再不来,姐姐,姐姐真的就撑不下去了。”
书生推开守门的衙差,弯腰冲了进来,“姐姐,缘何咱们府上竟然围了这么多人?还有官差,他们来干嘛?”
在许娇容喊出“汉文”两个字时,李默的全部注意力就放在了这位书生身上。
要知道,他可是许仙啊!
是那位善良敦厚,和白娘娘演绎了人蛇痴恋,为救她出塔戴发苦修二十年,赚了无数少女热泪的正主啊!
但见他穿着靛青长衫,背颈白杨般挺直;乌发以玉簪束起,眉目清秀,唇红齿白,端的是一副潘安好仪态。
这般相貌,也就现代的叶童演绎出了他八成的神韵吧!
李默心里暗赞,这副相貌,怪不得白娘娘为了他要水漫金山呢。
许仙从大门口碎步跑过来,脸上的神色很是焦急。
他离家经商不足月余,就收到了姐姐催促速归的书信,便连夜赶回。
归来却发现府门口围满了人,甚至还有两位衙差持刀守在门口。
好不容易从门口冲进来,姐姐却又是这般哀泣模样。
家里,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
许仙跑到许娇容跟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肩头,“姐姐,家里究竟是怎么了?”
“汉文,”许娇容尚未开口眼泪就掉了一地,“家里,姐姐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了。爹爹和娘亲都不见了,然后,然后家里的奴仆们都,都死了。呜呜,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什么?”许仙惊得后退了一步,“你说,爹爹和娘亲都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还有,家里的奴仆们,怎么会都死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许娇容哭着摇头,眼神惶恐不安。
她刚才只是强撑着镇定而已,现今弟弟归来,心里有了依靠,终于能痛快的哭出声了。
“许公子,请你稍安勿躁。”马脸大步上前,拱手道,“令姐遭此巨变,难免神智恍惚。等她稍稍恢复清明,再问不迟。”
许仙默默点头,轻扶住许娇容的肩头柔言道,“姐姐,你先不要焦急。这些天,家里究竟是怎么了?”
许娇容擦了下脸上的泪珠,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