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镇江城往北,过了于家桥,就是清溪桥。
清溪桥斜斜跨在不甚宽阔的清溪上,年久失修的,只剩下几块破败的木板在水面上晃悠。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清溪桥,还没到地方,那名领着大伙来看热闹的汉子就用手指着桥下说,“看,蛇蜕就在那儿!”
众人纷纷望去,果然见到简陋的桥下有条泛白的蛇蜕。
蛇蜕被桥面遮挡着前面,只能看到后半截,尾巴正徐徐地往前抽动。
众人大惊,难道蛇蜕也成了精?
仗着人多胆壮,大伙儿接踵下了桥,推搡着往那桥下面钻,争抢着想看稀罕。
这是条黛青色的蛇蜕,整体呈圆筒形,干扁皱缩,看起来就是一条完整的蟒蛇模样,庞大的有些吓人。
尤其是它那条比人腰还要粗实的尾巴,正一点点往前挪动。
都说动物修行久了就能成精,可是这蛇蜕,应该算不得动物吧?
抱着这个疑惑,大家跟着往前蠕动的蛇尾朝前走,终于在桥墩那里弄清楚了原因。
只见桥墩那里蹲着个白胡子老头,满面红光的,两道过长的垂眉跟胡子一样白花花的。
白胡子老头正累得满头大汗的蹲坐在地上卷蛇蜕,手里已经卷了满满一大盘。
“沈老,你蹲在这儿干嘛呢?”赵五看到竟然是开医馆的沈老,就疑惑的问了句。
忙着卷蛇蜕的老人,正是先前给李默看病的那位大夫。
听到赵五问他,他抬手擦了下额头上沁出的汗水,这才答道,“自然是在收集药材啊。《本草经疏》有载,蛇蜕入肝而辟恶,有祛风、定惊、退翳、解毒的作用。难为这里有不要钱的药材,我得全部给收好了。”
就说么,一张蛇蜕而已,就算是蟒蛇蜕下的,也不可能自动往前爬行啊!
赵五不感兴趣的抱着肩道,“一张蛇蜕而已,能有多稀罕,最多省个几钱银子罢了。”
沈老仔细的将手中那盘蛇蜕给整理好了,这才郑重解释道,“寻常蛇蜕自然不值钱,这个可不一样。它不是一般的蟒蛇蜕下的,光腰身都得有三个成年男子的腰身粗细。要知道这么大的蟒蛇,世间压根少有,你说值不值钱?”
赵五的心思都在案子上,对于这些个东西压根都不上心,听沈老这么说,他就随意地点了下头,就转身冲着众人打听起来,“刚才谁说早上那位卖猪肉的摊贩是丁家桥的?”
赵五不在意,不代表李默也不在意。
当李默看到面前那条异常粗大的青色蛇蜕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白蛇里那位有情有义的青姑娘。
莫非,是青姑娘修行时饿了,然后随便嚼了个人?
不对,虽然李默没有亲眼见过大蟒蛇吃东西,可《动物世界》他可是没少看。
得益于赵忠祥老师的深情科普,使得李默自小就知道蛇是很贪婪的动物。
它们吃东西从来都是毫不浪费的整个囫囵吞下,压根就不会吐出丁点到嘴的肉。
而且,就算是青姑娘给吃的,怎么又会混进到屠户的肉里呢?
李默正百思不得其解,急得就差抓耳挠腮了,那边从围观的百姓里就走出个貌不惊人的汉子。
汉子唯唯诺诺地走到赵五跟前,点头哈腰地说,“差爷,是小的说的。早上那屠户跟小的的脂粉摊挨在一起。然后他跟小的客套时似乎说过那么一句,说他就住在丁家桥附近。”
“确定?”赵五有点不相信,“为何刚才不说,非要等到这个时候才讲?有什么目的?”
李默的嘴角抽了下,严重怀疑赵五有被害妄想症。那这么多目的啊,兴许人家就是刚才没想起来,现在才突然想到的呗!
那汉子被赵五这么一呵斥,吭吭哧哧的答不上话来,直急得面红耳赤,才总算挤出了句,“差爷,小的,小的方才是忘了,刚才才想起来他曾说过这么一句话,就赶紧禀告来了。”
赵五勉强算接受了这个说法,就顺水推舟道,“既然他曾这样说过,而我们现在就在丁家桥附近,索性就仔细打探下,看是否真的有这么个人物?你当时跟他的肉摊挨的近,仔细说说,他是个什么样貌?”
汉子想了会儿,不太确定地说,“差爷,那人约摸三十岁靠上年纪,肤色有些粗黑,相貌也有些上不了大台面。唯一显眼的地方,是他有一条腿是跛的,走起路来特别明显。”
“这个简单,咱们只需在丁家桥着重排查有没有三十岁靠上,然后跛腿的黑脸屠户就好啦。”赵五简要的总结了下,招呼李默道,“咱们走!”
李默的脑子还在猜测,那条蛇蜕究竟是不是青姑娘留下的?听到又要去挨户排查,顿时觉得两条腿都是酸软的。
“五儿,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李默笑得腼腆,压根就不想去。
“不行”!赵五头都不回的往前走,“咱们现在在当差,不求立大功,但求无大过。不就是挨户的盘问一遍么?有什么难的,走着吧!”
见推辞不过,李默只好悠悠叹息一声,跟着赵五朝丁家桥的方向走去了。
跟着他俩来的众人见没有什么热闹可看,索性围着沈老大夫交头接耳起来。
“这下沈老可发大财咯,听说能长成这么粗的蛇早就不是蛇啦!”
“不是蛇还能是什么?”
“废话,当然是妖怪了!不然你以为什么蛇能这么厉害,长这么庞大!”
“得了吧你,亏得方才差老爷们还嘶吼着让不传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