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有真必有假,真真假假,端看你心中是如何分辨的了。”法海看了眼那具穿着白衣的骷髅架子,“听说,连心寨是许姓族人世代繁衍之地,他们族中常年供奉着一只大妖。不知道你可见到过这只大妖?”李默咧嘴笑了,“哟,禅师听说的还真不少。大妖什么的,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呢。”法海也不跟李默争辩,神情淡然道,“听说那位大妖乃是上古女娲灵气幻化而成,很是有几分神通,甚至能造出与此间一般无二的天地来。那么,方才的男子说话前后矛盾,肯定是他受了那位大妖的影响,把自己当成了大妖故事中的主人公了。”李默拧起眉头,“你是说,他是看到了那位被供奉的大妖的记忆。然后,把自己代入到大妖构筑出的世界里,分不清现实与虚幻?”那可就厉害了,要是这么说来,是不是那只变成白素贞骗许仙成婚的鱼怪,也是被大妖的记忆给影响到的呢?她知道自己是只微不足道的鱼怪,却做梦都想变成大妖白素贞?可是不对啊,那位大妖,不是叫什么七七的么?或者,白素贞就是七七?还有那个自称是连心寨寨主的白衣人,他先前说自己是妖怪,后来又说是许业的兄弟,这里的身份,肯定有一个是假的。只是他此时已经变成了具骷髅,就算是有心想弄清楚,也没地儿去问明白了。此时此刻,这一切突然犹如庄周梦蝶般迷离不清了。就像不知道究竟是庄周梦中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自己变成了庄周一样。只怕那位直到最后都不知道性命的白衣男子,也是因为弄不清自己真正的身份,才会变得疯癫痴狂的吧?李默心里瞬间充斥了各种想法,思维像脱缰的野马般四处驰骋,拉都拉不回来。他甚至突然开始怀疑起自己来,难道,就连他在此间的遭遇,都不过是醉酒后的大梦一场?法海见李默脸上的神色不停的变幻,也没有反驳他的说法,反而有几分套话,“是的,像这种上古时便存在的妖怪,精神力是很恐怖的。这些堪堪开蒙的小妖,是绝对会受她思维影响的。所以,我想再次问问你,有没有见到那只大妖?”李默心里瞬间警觉起来,他知道电视上的法海和白素贞不对付,是因为白素贞当年偷了法海修仙的灵丹。那现在呢?他为何一再要询问白素贞的下落呢?是的,不管那具被关在水晶棺内的女子到底是叫白素贞还是七七,李默都觉得她绝对是白素贞!“你为何要找到那只大妖?”李默试探的问了句,想要弄清法海的心思。法海单手宣出佛号,“阿弥陀佛,出家人当以天下安危为己任,既然已经确定这里是那只大妖的老巢,贫僧是定要为民除害的。”“是吗?不知禅师为民除害的标准是什么?是依据这只妖怪对凡人的伤害,还是但凡是妖,皆要铲除清灭呢?”这句话,李默很早以前就想问的。虽然此间的法海和电视上的很不同,可对于法海所谓的除魔卫道,李默一直想弄清楚他的底线是什么。法海没有出声,然而脸上的表情已经清楚无误的给出了答案。非我族类,其心必诛!李默弄清了法海的立场,觉得自己刚才没有把岑竹运走水晶棺的事说出来是对的。虽然他们是妖怪,可李默来了这么久,也算见了不少的妖怪了。他觉得,跟险恶的人心比起来,妖怪真的没有那么可恶。既然凡人都可以为了活下去互相残杀,那么为什么定要诛尽这些妖怪呢?吃人害人的妖怪自然是要除的,可那些良善无害的呢?难道也要一起清杀?李默心里打定了主意,决定不对法海吐露那具水晶棺半个字,还转移话题地指着地上那只猪妖道,“不知禅师要如何处理这只猪妖?对了,还有那只托付你前来此处的燕妖,他又在何处?”法海伸手在禅衣里摸索了片刻,拎出根约拇指长的羽翎来。那片羽翎流光溢彩,很是漂亮,鲜活的宛如刚拔下来似得。手指持着那片七彩的羽翎,法海微微弯腰,将那片羽翎在猪妖面前晃了晃,“你可认得这个?”猪妖原本黯淡眼神瞬间有了神采,一个翻身从地上站起,甩甩身子变成了初时的人形,急切地问法海,“这是她身后的尾羽,她在哪里?”法海收起那片羽翎,把它重新放回自己禅衣里,这才慢悠悠道,“她自是不在此处的,为了收服我来渡你,她自愿散去一身妖力,此时,大约在哪个不知名的林子里穿梭吧。”“不!”猪妖震惊的后退两步,“不可能!我找了她几百年,她既然早知道我在此间,为何不来见我?”法海定定地看着猪妖,眼神里带着悲悯,“因为她说她是夜燕,是注定了要飞翔爱自由的夜燕。她知道你在找她,却不敢来见你。因为她知道,如果见到你,她将再也没有力气去飞翔。”李默听着一阵阵r酸,我滴天,说好的大德高僧呢,怎么还负责传递情话啊??瞅瞅说的这么r麻,偏偏脸上还一副禁欲系老干部的高冷模样。得亏这里没有迷妹啊,不然还不得把那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姑娘给迷得七荤八素的?而猪妖听了这些,明显的情绪失控,对着自己就是一顿捶胸顿足,砸得砰砰响。“既然她已散去妖力,我的猪生还有什么意义?我、我、我求求你,让我再看她最后一眼。等我再见到她最后一眼,甘愿做牛做马,任凭你差遣。”猪妖信誓旦旦的砸着自己的胸脯,看的李默一阵r疼。“很好,”法海轻轻点头,“那便随我来吧,她就在离此处不远的西湖边上,那里有她新筑的巣。”“是吗?”猪妖脸上满是欣喜,赶紧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