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渺渺便顺势揪着凤三娘在自己身上抡了一圈,硬是将火势扑灭了不少,也顺带的将凤三娘给撞了个鼻青脸肿。
“对不住了妹子,可要是任这三昧真火蹿起来,咱俩都得玩完。”渺渺很是诚恳地致歉。
凤三娘被摔得昏头涨脑,何曾吃过这种亏,粗口憋在嗓子里正要骂出声,那边岑竹的青锋剑已经直愣愣冲着她的眉心刺了过来。
渺渺虽然情急之下用妖肉沙包来灭火,却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拿凤三娘当肉盾牌的地步。
宝剑寒芒逼近,距凤三娘的眉心堪堪仅剩半寸之遥时,渺渺陡然拧身,转了过来。
“噗,”宝剑入肉的声音响起。
握剑的岑竹明显愣了楞神儿,若不是紧要关头他撤回了八成力道,那把青锋寒芒铁定会透肩而出的。
渺渺虽然看起来柔媚,可终究不是常人。趁着岑竹愣神儿的当口,她后退撤出刺进体内的剑尖,顿起双足跃出窗外,“风紧,扯呼!”
凤三娘被渺渺搂在怀里,一道儿被带出了这幢飘着香味的闺阁。
渺渺趁着夜色,毫无目的地奔逃起来,加上肩头受了伤,没多久体力就有些不支,渐渐慢了下来。
她将凤三娘放在高耸的楼宇之上,淡然道,“小妖,你独自逃命去吧。等那个冷血的寻了来,咱们哪个都跑不掉。明年今日,别忘了给我烧几把黄纸。”
凤三娘这才有机会出声,“呵呵,虽说你拿我当沙包灭火,不过为着你替我挡那一下,我且带你躲躲吧。”
说完,她就反客为主,将变得虚弱的渺渺抗在肩头,在茫然夜色里跳纵起来。
渺渺原本以为凤三娘不过是只刚修成人形的小妖,没想到她竟然会这般意气。
晦暗月色下,娇小的凤三娘扛着身形曼妙的渺渺,在林立的阁楼间穿梭。三条莹白狐尾招摇款摆,诡异中透着隐隐的唯美。
狐族嗅觉最为灵敏,很快,她就嗅到了李默他们的气息,扛着渺渺寻了过来。
三两下纵进院内,凤三娘行到李默他们的住处窗外,爽利地将肩上的渺渺一丢,“这一下,算是还你方才拿我当沙包的。”
渺渺被摔得不轻,却反而勾唇笑了。这只狐妖,当真是小气的紧呢。
等凤三娘因为乏力穿墙卡住时,渺渺已经昏迷了过去。不晓得是因为体力不支,还是因为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李默和白果听凤三娘絮絮叨叨扯了一大通,这才看清地上满是斑驳的血滴,殷红的刺目。
凤三娘又灌了口冷水,大咧咧招呼白果道,“树妖,你不是修得长生术么?顺便搭把手给她医治下,省得她流血流死了,我还要去抛尸。”
白果无奈地摇摇头,虽然才相处不久,可他已经摸透了凤三娘的脾气,就是个嘴硬心软的,明明想要救人,却不肯承认。
趁着白果给昏迷中的渺渺医治的当口,李默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三娘,你确定方才去的地方叫暖香阁?可是暖香阁不是应该在镇江么?”
凤三娘回给李默个白眼,“虽说我是个妖精,可也知道凡人有个东西叫分号啊!真是败给你了。”
李默表示很委屈,这能怪他么?他怎么知道苏州还有另一个暖香阁啊!
看来,不管在哪朝哪代,最好赚的从来就不是女人的钱,而是掏光男人的银子!
他俩说话的空档,白果已经俯身帮渺渺草草收拾了下伤口,“伤口不深,却止不住血,估计剑尖上是淬了毒的。”
淬毒?李默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那个叫岑竹的分明就是白蛇传里的小青姑娘啊,绝不可能如此阴狠的。
凤三娘倒是撇起了嘴,“我就知道,长得越俊美的越有毒。幸好跑得快,不然非被搭进去不可。”
“得了吧,估计是那个叫岑竹的并没有想追,不然你俩肯定都跑不掉。”白果低低轻嘲了句,大妖可不是叫来好玩的。他们这些妖怪从来都是靠实力说话的,跟脸蛋半点关系都没有。
凤三娘不服气地挺了挺下巴,“哼,那是老娘还没功夫出手。等下次遇到他,肯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白果抿了抿唇,并没有搭话。吹牛谁不会啊,又不用上税。
莫说白果,就连李默听了都觉得好笑,真要打得过,还跑个什么劲儿啊!
世间的事从来都如此的玄妙,比如,你正自得自满的吹嘘着;下一秒,就有人冲上来啪啪啪打你的脸。
凤三娘的话音刚落地不足三秒,她口中的岑竹忽然就在这间不大的厢房内现了身。
他不似凤三娘般是穿墙而入的,而是突然就冒了出来,犹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吓了李默一大跳。
岑竹募地出现,厢房内的温度陡然下降了到零点,冰冷到令人窒息。
“剑尖并没有淬毒,这把剑随我多年,只是沾染了我的气息而已。”岑竹上来就这么一句,显然方才他们几个的说话,全被他听进了耳里。
凤三娘没想到岑竹竟然会不依不饶地追来,震惊了稍刻后,挡在渺渺床前硬气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刺伤了她,哪怕是天大的仇怨,也该等她醒来再说吧。”
“好,就等她醒来。”岑竹竟然同意了,转身坐在不远的木椅上,闭目假寐起来。
气氛更是凝固到令人透不过气,趁着岑竹闭眼假寐,李默暗搓搓将他从头到脚再次审视了番。
眼前的岑竹身形修长,微微有些单薄,怎么看怎么都像极了邻家谦谦公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