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瑞眯缝着眼睛看着玉香正坐在自己的身边,环顾四周,自己竟然还回到了房间。还以为会被打入大牢呢,想到这里瑶瑞松了口气。玉香一直哭哭啼啼,并没有发现瑶瑞已经醒了,瑶瑞想要坐起身,猛烈的疼痛让她不自觉的发出哀嚎。
“瑞儿,你醒了。”玉香脸上挂着泪珠,惊讶的看着瑶瑞。瑶瑞无力地又摊在床上,冲着玉香挤出一个笑容:“姐姐不要难过,我还活着呢。”
玉香此时才回过神来,赶紧去倒了一杯水给瑶瑞喂下,看着瑶瑞稍微缓和的表情,说道:“都是我不好,我胆小。看见梁公公来抓你,连上前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玉香本来看见瑶瑞被抬走,以为下一个就是自己,结果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直到李公公来报信说内侍监让玉华宫把瑶瑞带回去,玉香才知道瑶瑞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玉香,玉香看见瑶瑞幼小的身躯,下半身被打的皮开肉绽,哪还有脸面。只能哭喊着到贵妃娘娘那里,苦求着让自己照顾瑶瑞。
“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错,若是还带着姐姐一同受罪,那才是瑶瑞的过错。”瑶瑞温柔的笑着,心里却苦涩的难受。受罚前,林娇到瑶瑞的身旁告诉瑶瑞,这次薛昭仪只是杀鸡儆猴,所以只是苦了瑶瑞一个,也告诉瑶瑞这后宫根本没有情分可言,若是那落樱不出卖她,估计早就下地狱了,林娇让瑶瑞好之为之,不要再卷入这种是非。
“姐姐,我累了。”瑶瑞轻轻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向下流淌,瑶瑞在心里给了落樱找到了很好地开脱之词,可是瑶瑞却怎么也找不到可以安慰自己的话。
林娇走出内侍监没有几步,梁公公就跟了上来,林娇有些惊讶,微笑道:“梁公公可是要送我回锦绣宫?”
梁公公也笑道:“有何不可?”两人对视一下谁也没有先走,梁公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才并肩齐行。梁公公低声问道:“这个瑶瑞可是你姐姐林凤之女?”
林娇没有回答,眼皮微微下垂。梁公公摇摇头道:“她跟你们姐妹可一点都不像。”林娇浅浅一笑问道:“梁公公是觉得我们姐妹欺瞒主子,弄了个假的进来?”
梁公公先是一愣,然后回道:“我可没有这么说啊,你可莫要将我绕进去。都说子像母来女像父,林凤选择的这位夫君也一定是淳朴敦厚之人。”
林娇皱起眉头,不满的说道:“这会儿又开始数落我们姐妹,奸诈狡猾了。”梁公公被林娇这么一说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指点点林娇:“奸诈狡猾有何不好,进可荣华富贵,退可安享太平。”
安享太平,林娇嘴里重复了一遍,这后宫之内哪有什么太平。梁公公看着林娇的眼睛,也陷入了沉思。
十八年前,何氏还是婕妤,那时候何氏刚刚有孕,根基未稳。在宫内正是凶险的时候,一日皇上醉酒来到何氏寝宫,何氏未在寝宫之内,皇上强拉着林凤就范。皇上醒来后浑然不知发生什么,此事本应向内侍监报备,却被何氏压了下来。何氏顺利生产以后,就在九皇子百天的那天夜里,何氏突然将林氏姐妹叫去,让林娇亲自喂林凤喝下毒酒。
林娇依稀记得那夜风雪漫天,屋外的冷风发出刺耳的吼叫,林娇的眼泪流进毒酒中,而林凤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等待着结束。就在林凤要端起毒酒一饮而尽时,李公公带着宫女太监闯入,告诉何氏九皇子突然重病。
何氏觉得自己此番行径惹了天怒,才饶了林凤一命,让她连夜离开皇宫自生自灭。那天夜里,梁公公带着林凤从北安门离开了。林娇在雪里追着,摔着,喊着。仿佛自己的灵魂也在那个雪夜,随着林凤一起离开了这宫墙。
两年以后林娇收到了一封来信,才知道原来林凤没有死。林凤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在雪夜里救了林凤,他们二人还成了亲。然而知道这一切的不止林娇,还有何氏。何氏托人送去了厚礼,说是给林凤的嫁妆。
何氏的美名在皇宫内一下就传开了,放宫女出宫成亲,还给了大笔的嫁妆,所有的宫人都觉得何氏贤德,都恨不得削尖脑袋挤进玉华宫。就连林娇都以为,何氏想弥补往日的过错。然而那夜何氏来到锦绣宫,说出要林凤送儿女进宫时,林娇发自内心的笑了,她依旧是何氏,高高在上的何贵妃。
回过神来,锦绣宫已经就在眼前,林娇行了个礼就要别过梁公公。梁公公拦下林娇,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瓶:“这是暖玉膏,对皮外伤最是好的,你把这个拿去给你小外甥女,也算为我讨个人情。”
林娇没有收,摇摇头:“她哪用的这种好东西,再说了也没有您向她讨人情的说道,您是谁,她在您眼中还算是个人物吗?”
梁公公直接将暖玉膏塞到了林娇的手中:“那孩子是个福相,说不定哪日我有用到的地方呢?在这宫内说不准,不向她讨,就算向你讨得,我还要去皇上那里复命,你就别耽误我的时候了。”梁公公看到林娇无奈的收下后,才快步的离开了。
林娇看看手里的药瓶,这宫的消息传得不是一般的快,想必也有不少人知道瑶瑞是林凤的女儿,自己避嫌反而让人觉得做作,林娇招来了一个小宫女,让她把这瓶药给瑶瑞送去。
小宫女刚进玉华宫就碰见了玉莹、玉香、玉兰三人再给何贵妃采摘新鲜的花瓣,小宫女说明了来意,随手将药瓶递给了玉莹便走了。
“这是暖玉膏。”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