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轩并没有直接见到萧皇后的真容,帷纱垂落,只是隐约间瞧见里面躺着一名女子。
“在下程洛轩,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程洛轩知道床中的女子并没病痛,不知其是否怪罪于自己的无礼,便跪拜起来。
“免礼了,以后程大夫给本宫医治时就不必多礼了,要是需要急救的病,估计本宫活不到你把话说完,幸好本宫只是头部赤痛而已。”萧皇后透过帷帐,虽然看不清这位程大夫的相貌,可从他的行为举止中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气质,想必容貌定亦非凡。
“谢皇后娘娘!”程洛轩站起来,走近帷帐,接过旁边宫女递过来的锦布。
一只白皙的玉手缓缓地伸出帷纱外,程洛轩还没细看便马上用锦布覆上,隔着锦布随便把着脉,都能感受到强有力的脉搏,可他并不能如此草草了事,像往常一样,触摸了半刻,才站直身体,询问皇后娘娘。
“敢问皇后娘娘除了头痛外还有其他症状吗?是否痛于后脑与颈部的位置?”程洛轩抛出引导性的问题让萧皇后回答。
“本宫也没有其他的不适,程大夫所说的位置,正是本宫的所痛之处。”萧皇后柔声地回答。
“那应该是皇后娘娘最近疑虑忧心的事情太多造成的,建议皇后娘娘多生休息,早起早睡,不愉快的事情便不要再作多想,分担给下面的宫人,再喝下在下写的药方慢慢调养即可。”程洛轩毕恭毕敬地给萧皇后安排了一病症,顺道开出了良方。
“程大夫果然名不虚传,本宫要是让你治好了,必定让你进宫入职御医院。”萧皇后赞赏着,暗示着程大夫事成后的功赏。
正当程洛轩打算叩谢之时,便见皇上浩浩荡荡地赶来,便马上改口:“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广本想越过正伏地的此人,却忽然觉得此人体型有些熟悉,便多看了一眼,但此人并没有抬头,也就没有继续留意下去,直接奔向床边。
“皇后,没事吧?现在还头疼吗?”杨广直接坐入床内抱起萧皇后,仔细地端详着她。
萧皇后紧锁着眉头,别开脸道着:“当然还疼,大夫开的药还没有熬呢。”
她偎依在杨广身上,虽见他已更换宫内衣裳,却仍在颈项处闻到一股不属于男性的清淡脂粉味,想必就是传闻的沁才人身上的味道吧,她想着,脸色便更差了。
皇后年轻不再,却在容颜上看不出年龄,依旧艳丽无芳,如此小鸟依人地伏在他的身上,仍能让他紧张怜惜,便大喝跪在一旁的太监宫女:“你们还跪着干嘛,快去吩咐熬药呀!”
原本黑压压地跪倒一片,被皇上喝斥后,有事的没事的,都纷纷退了下去。
程洛轩见此情况,也正要起身退去,却听见皇后开了口,说着关于他的事:“皇上,把臣妾也吓了一跳了,听说程大夫医术高明,泽心仁厚,要是他可以让臣妾治愈,便许他入御医院作御医,可好?”
听了这话,杨广才把视线转移到程洛轩身上。
这不就是与秦潇茹拖手的那男子吗?
果然是清隽朗逸,气质不凡,难怪连傲气的秦潇茹都能被他左右。
程洛轩知道皇上打量了自己很久,可并不知道他之前便留意到自己,便低头避开皇上的目光。
“皇上!”萧皇后见杨广并没有答话,只是定神地看着程洛轩,便娇呼了一声。
杨广被皇后惊神过来,回头看到脸色苍白依然妩媚魅惑的她,便硬着头皮答应了。
“好吧,就听皇后所言,让程大夫入职御医院吧!”杨广摩擦着皇后依旧嫩滑的玉手,深情地答应着。
“谢主隆恩!”程洛轩在这两位大人物面前不敢多说半句,就怕稍有差池便危及性命。
“退下领赏吧!”杨广时刻觉得此容颜赛过自己的程洛轩异常碍眼,便命他退去。
“谢陛下!”程洛轩得命慌然离去。
这晚,杨广顺了皇后的意,留了下来照顾她到天亮才不舍地离去。
退朝后,杨广讼铝讼腥耍让德桂汇报与秦潇茹共处那两个男子的打探情况。
德桂跟随皇上多年并不是吃素的,程洛轩与陆之慕的详细情况都一一地汇报。
包括陆之慕上门迎亲,受刺激由痴愚变为常人;包括程洛轩经常往秦园里跑去治疗各位秦氏小姐,最近听说老去秦潇茹的阁里;也包括了他们家里的详细情况。
“最近我们不是正为征讨高句丽而募兵吗?加上他们俩!”话一脱出,杨广便觉得不妥,便马上改口,“程洛轩还是算了,是要任命为御医的人。”
“喳!”德桂得命便去暗中安排。
清晨陆府就传来了诏命,告知陆之慕已被选中为新兵,五日后在城门集合,一同出发汇合于涿郡。
得到此诏命的陆家,都感觉跌入了万丈深渊,面如死灰,强装镇定地谢恩之后,陆母抱着儿子痛哭起来。
陆老爷也脸色苍白,站起来沉默了半晌,才冰冷冷地道:“让他去吧,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不是没道理的。夫人,再怎么哭也不可能违抗圣意,还是省省气吧!”
陆老爷的话不但没安慰到陆夫人,反而让她哭得更厉害了,死死地抱着儿子,像是在抱着一个将死之人似的。
陆之慕听了诏命整个人定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可当父亲那棒头一劈的话语,让他的眼眸有了些神彩,对着怀中的母亲道:“儿子不孝,不能时刻守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