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把你的金锁给我。”凌霄低声的命令道。
范羽顺从的将跟随了自己多年的那把金锁拿了下来,递到了凌霄的手中。凌霄望着眼前的金锁,想起了张元知在将金锁戴到羽儿脖颈之上的情景,此情此景仿佛就在昨日一般------
“钧儿,请你福叔和杏姨到前厅等我。”凌霄低声吩咐道。
“是!”
“小涅,你和羽儿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来。”凌霄匆匆的赶往前厅,那范福与杏儿正忐忑不安的在前厅等候着她的到来。
“范福,昨日你是否已经妥善安置了跟随老爷多年的轿夫?”凌霄轻声问道。
“昨日夫人吩咐后,小人便已经安排好了,给他们在郊外一人置办了一处房产,外加几亩耕地,每个给了五十两足银。”范福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范福,你自小便在范家长大,老爷小的时候你便是他的玩伴,四十年了你一直在范府里面辛苦劳作------老爷前些年时常对我讲,不该带你来京城------只是你与杏儿也太过执拗,怎么也不愿意离开我们------范福,如今你与杏也年纪也都不小了,我在这里作个主儿,让你娶了杏儿,你可是愿意?”凌霄委婉的问道。
范福惊的呆了,他与杏儿这些年虽然一同在范府当下人,可是范家之人从未小看过他们,他们在范家做工倒也轻松自在,只是范家这些年遭遇这许多的不幸,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知如何才能多帮范家做一些事情,如今夫人突然提及此事,他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
“夫人,我------”
“我在扬州已经替你们看好了一处宅子,虽然不大,但是扬州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你与杏儿结为夫妻之后,便在那里一起养老吧。”凌霄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锭黄金,递到了范福的手中,“原本替两位老轿夫买过宅子之后,我这范家也没有什么积蓄了,可是皇上太了解我们范家了,知道我们缺银两,特意给我们送来了黄金------范福,这五十两黄金,你与杏儿拿着,有了它你们下半辈子应该是吃喝不愁了。”
范福望着那锭金光闪闪的金锭,真的是什么话也讲不出来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拥有如此之多的财富,他此时内心的不安越来越重了,可是他向来嘴拙,话到了嘴边却讲不出来。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呀------您安排了这个安排那个,难道您------您要随老爷去吗?”杏儿在一旁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夫人您可千万要想开啊,如今这一家老小,都还指望着您呐。”
杏儿的话点醒了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范福,他也明白了自己原来为何一直心中不安,原来他的内心深处,也是有着同样的担心。
“夫人您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我范福不会离开你们的,夫人您放心好了,我就一直老死在范家,哪里都不去。”范福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唉------原本今日要你们成亲,是件极好的事情,为何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凌霄望着哭成泪人的范福与杏儿,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放心,我不会去死的,我还有未了之事,怎么能一死了之呢?”
凌霄将杏儿拉到自己的身边,低声的嘱咐道:“我与老爷没有早些让你们成家,真的是一个极大的失误,如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若你孤零零一个人离开范家,我于心何忍?你嫁与范福,他是个老实能干之人,日后你与他拿着这些金子,去做些小买卖,养家糊口足矣。”
“可是------这些年我们一直在一起,我怎么舍得离开您呢?”
凌霄淡淡一笑,她自怀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地契,递到了杏儿的手中:“这是扬州那所宅院的地契,你们收好了,千万要贴身放好。”
范福看到凌霄手中的那份地契,心想若是近日里买的宅院,他应该知晓的,可是这些事情自己却是毫不知情,想必这位范夫人早已将这些事情想好了,只怕在数年前她已经将这些事情安排妥当了。他跟随范允承夫妇二十多年的时间了,他太了解眼前这位范夫人了,这位夫人若想做些什么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得了她。想到此处,他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要永远离开范家了,他望了望一脸平静的凌霄,他知道再讲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他和杏儿只能是依着夫人的意思去做了。
“范福在这里多谢夫人了。”范福拉着杏儿跪到了地上,“夫人想的如此周到,我范福没有理由推辞,只能是谢谢夫人成全小人了。”
“------我也,只能为你们做这么多了。”凌霄急忙伸手扶起他们,“你们好歹还在一起------作个伴,这岂不是一件好事儿。”
“夫人,我们不再多说些甚么了,只是我们这一走,不知今生------还有机会再相见吗?”范福颤抖着声音问道。
凌霄沉默着没有回答,是啊,今日一别他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吗?再相见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只是她不能讲,或许范福和杏儿过着幸福的小日子后,慢慢的便会将她与范允承忘记了,凌霄突然很想让他们忘记自己,那样他们此生再无任何的牵挂,会在岁月的流逝之中,慢慢的老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