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不想杀他,那时我派蕙夫人前去劝说于他,可是他连蕙夫的面都不见,而那蕙夫人也进言要我杀了他------皇上,臣弟是一时糊涂,才酿成大祸的------”萧宏此时只求皇兄能网开一面,保住自己这条命,他死到临头之际,才发觉活着可真是太好了。
“一时糊涂?六弟你讲这话,也太假了吧。那张元知屡次拒绝你之后,你恼羞成怒,那时你便动了杀机,要将他杀死------联想不到你竟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嫁祸范允承,将他逼入到绝境之中------”
“皇上,那范允承卷入此事,原本就是个意外,当时那宇文都惊奇的发现,跟随在他身旁的护院,居然是二十年前就应该死去的他的徒弟。在看到他的徒弟之后,那宇文都才想起了嫁祸范允承的毒计。这些事情、真的与臣弟无关啊。”萧宏拼命的解释道。
“与你无关?六弟今日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与你有关,若不是你内心深处那越来越多的贪念作怪,你会有今日如此之惨的下场吗?”萧衍怒斥道,“你的野心一日高过一日,你以为这江山真的是你想夺就能夺得过来的吗?你以为高高的坐在上面的滋味真的就那么好受吗?”
“皇上,你起事之时,不也是因为心中有着这样的念头吗?”萧宏依旧垂死挣扎着说道。
萧衍苦笑着摇了摇头:“六弟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看透吗?联当年起事之时,那大齐是何等样的情景?那东昏侯萧宝卷昏庸无道,百姓饥寒交迫,各地起义之事众多,那时的百姓们希望有人将那个昏君自宝座上拉下来------六弟,自我梁王得了这天下,联就害怕自己走了那萧宝卷的老路,齐灭亡的教训,联每日里勤于政务,无论春夏秋冬,不到五更天便起身批改公文奏章,尤其是那冬天,这御书房寒冷异常,为兄的手都冻裂开了------联是为了甚么?联当时就是为了百姓们的日子能过的好一些。联为了广泛地纳谏,听取众人意见,最大限度地用好人才,联命人在宫门前设立了谤木函和肺石函。若那些功臣和有才之人,没有因功受到赏赐和提拔,或者良才没有被使用,都可以往肺石函里投书信------若是一般的百姓,想要给国家提什么批评或建议,均可往里面投书------联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你看看联身上穿的衣服,再看看六弟你所穿的衣衫,联哪里像是个皇帝?联一直是饮食和穿着上极为节俭,这衣衫联穿脏了便命人洗干净了,再接着穿,自信佛法之后,联饮食也改为素食,多以蔬菜和豆子为主食,其次便是喝点米粥------六弟啊,比起锦衣玉食的你,联可是苦的很啊。”
萧宏听到此话后,脸上开始有些发烧,他慢慢低下了头,眼前这位皇兄,这十多年来确实是过着不像帝王的生活,在那吃穿上或许连普通的老百姓都不如。
“那范允承是范云的侄儿,自年少时起便是为极有才华之人,这些年在侨州的治下,口碑极好,调任之时百姓们五里长亭相送,十里长亭接着送------如此忠正廉洁的一位好官,你偏偏要打他的主意------联自得了这天下,便他要求这些地方的长官一定要清廉,虽不能时常亲自召见他们,但是只要见到他们,联便训导他们遵守为国为民之道,做官要秉承清正廉明,为官一任要造福百姓,那范允承正是联极为欣赏的一位好官,我大梁这样的官越多,大梁的统治便会越好。六弟,你为何定要将那范允承逼到绝路之上?”
“我根本没有逼他------是他自己做了那些事情的,是他手下人杀了张元知他们,与我无关。皇上,此事真的与我无关呐!”萧宏此时是有苦讲不出,他不知道如何解释,皇兄才会听自己的。那燕飞确实宇文都的徒弟,而那宇文都当时以范家人全家的性命相威胁,逼近那燕飞动手。只是此事我不敢对皇兄讲,一旦讲了出来,只怕自己的脑袋掉的更快了。
萧衍对他和宇文都所做的那些事情,虽然不能说全都知晓,但是他这些年来虽然将大多的政务交于萧宏处理,私底下对这位六弟的监视,他从未停止过。
“这些事情联都知道------那郑朔就是联派过去的,你们做过些甚么,联全都知道。”
萧宏一直以为那郑朔是何征拉拢过云的,直到皇兄对自己讲出实情,他才发觉眼前这位皇兄的心机,要远胜于自己。自己还在这里自不量力的要夺取他手中的江山,真的是找死。萧宏想到此处,忍不住苦笑了起来:“皇上,臣弟输了,臣弟输的是心服口服------只是臣弟到如今还不明白,我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
萧衍微微摇了摇头:“原本你成不了事,大不了抱憾终生便是------你做了一件大错事,才让你成了大梁的千古罪人。”
萧宏不解的望着自己的皇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哪里做错了。
“你最不该做的便是选中了那范允承做你的替罪羊,那范允承是什么人?他是出了名的倔种,那张元知是他的岳父,两家本就关系极好,你悄悄将那张元知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