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微一沉吟之后,低声问杨大眼:“杨将军,元将军离去之时,皇上可否已经知道此事了?”
“末将还没敢前去禀报皇上,这心中焦急,赶来先与大人商议商议。”杨大眼满头大汗,他知道一旦前去告知皇上,那元英便是死定了,他只能先行过来找邢峦商议。
邢峦微微点了点头:“若皇上不知,此事还可以补救。杨将军,你且不要着急,元将军已经离开了大营,你可千万不可以追赶他,你们两员大将同时离开,只怕皇上会起疑心,这样罢,我即刻启程前去大梁军营,若是皇上问起来,我可以讲元将军是怕我有危险,先行带人去探探路,其他的事情便交与我办理如何?”
“------也只能如此了。”杨大眼后悔不已,他若早知道,拼了性命也要将元英拦下来。
邢峦此时也是心中没有底气,那元英负气奔往雍州,还是因为他放不下他失去的中山王,想去攻打雍州,直捣大梁的京城建康。
此时攻打雍州不见得打不下来,邢峦知道半年前自己带领人马赶赴雍州,正适逢那大梁皇上萧衍在雍州,那雍州的守卫自然是极严,此时皇上已经到了韦睿的大军之中,那雍州反而便成了最容易攻击的目标了。
邢峦思来想去,还是在元英到达雍州之前,将他拦下的好,若元英真的攻下了雍州,那和谈一事便成了一句空话,魏梁两国的战事,只怕又是无休无止了。
他命令阿单真率领五千人马,火速赶往雍州,自己随后便到。那阿单真自然是不敢放松,急急的率人马追赶过去。
此时的元英,正率领人马急急的赶往雍州,那邢峦所料不错,元英正是因为那皇上元恪一句话便将他的中山王拿了去,这心中的怨气十足,他只能是恶狠狠的打一仗,方才能解了这心头之恨。
萧宝寅率领的先头部队自前方匆匆赶了回来,那萧宝寅见到元英后,急忙禀报道:“元将军,末将已经侦查完毕,雍州城北并无任何大梁的兵马驻扎。”
“太好了,命令骑兵快马前行,步兵随后跟上。”元英催马前行。
冬日黎明来的总是要晚一些,元英大军赶到雍州城时,天色才刚刚放亮,他们来到雍州城北门后,慢慢放缓了前进的步伐,元英越往前走越是惊恐,那雍州城外,早已经有一队人马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他们。
萧宝寅吃惊的望着眼前的梁军,他急忙对元英解释道:“元将军,昨夜我前来侦查之时,并未发现他们啊。”
元英已经数次见过这位少年将军,他知道此人是韦睿身边的一位小将,只是他从来不曾知道他的姓名,如今见到他立于雍州之前,便知道自己偷袭的想法,已经被那韦睿识破。
元英仰天长叹了一声,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败于钟离城下,那是因为大梁之中有一位韦睿,一位平北将军,正是因为有他,自己才会惨败于钟离城下。
他原本想凭着一腔热血,冲杀至南梁的京城建康,以报自己兵败钟离之耻,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成了虚妄。
“元将军,此人交由我吧!”萧宝寅大声叫道。
“不,萧将军,此人我早就想会上一会了,还是我来。”元英说完后会一挥手中的长刀,双腿一夹马肚,冲到了两军阵前。
那少年将军也是一催跨下的战马,慢慢迎了上去。元英手中的长刀一指,大声喝问道:“你是谁?”
“在下范钧!”那少年将军开口回答道。
“范钧?哼,从未听说过梁军之中有你这号人物。”元英哼了一句。
范钧望着眼前这位元将军,一想到他是元湘的大哥,内心便有着不忍,若是那元湘在身旁,她定然不会让二人打起来,可是不知为何,范钧此时真想让元湘在身旁,那个曾经与自己身心交融的女子,如今如风一般消失不见了,他张了张口,将要问出来的话又咽了下去,如今他与那元英是两军对垒,如何能开口问那元湘的下落?
“元将军,如今两国正在和谈之中,将军若是顾全大局,还望您能回心转意,立刻回去。”
“让我回心转意,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今日我要踏平雍州!”元英大声的说道。
“看来我与元将军,今日只能是各为其主了。”范钧握紧了手中的长戟,沉声说道。
“来吧,我元英今日既然来了,便不怕你们阻拦。”
元英长刀一挥,砍向了范钧。范钧将身子一侧,手中长戟一架,二人刀来戟挥,打在了一处。元英与范钧一交手,心下便极是称奇,那范钧看身材并不魁梧,但是臂力极好,且腰肢柔软,闪动灵活,将元英力大刀沉的招式一一的破解开,元英领兵打仗十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有潜力的年轻人,看来那韦睿的眼光是极好的,能将此人留在军中听用,想必大梁之中,似这等少年英俊之人不在少数罢。
二人走马过招数十招,均未分胜负,在一旁观点的萧宝寅此时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催马上前,与元英一起,将范钧包围起来,同时与范钧对阵。
此时大梁军中起了一片不满之声,想来这北魏两员大将,居然合伙欺负一位少年人,这些士兵们见范钧此时被围攻,均担心他的安危,便开始往范钧身旁靠拢,而那些北魏的士兵们,虽然也是担心将军的安危,但是看到己方两员大将与大梁的小将打在一起,自己脸上也不禁汗颜,这以大欺小也就罢了,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