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折返回去寻找张绮凤之时,她已经消失不见了,我一直以为她自己寻了短见,可是想不到的是您这位好师父一直跟随着我,趁我不备之际将她抢了去,师父,难道你这抢人的功夫,不是第一流的吗?”何征冷笑着问道。
“官道之上那个晕死过去的女人吗?我记得她的名字是蕙,并不是甚么张绮凤,更何况那张绮凤小姐,已经于数日前起身前往侨州,如何还能再出现在官道之上?莫非那张绮凤小姐会遁地之术,顷刻之间便可以自侨州的路上折回?”宇文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何征刚刚狡辩所用的招数,又全都还了回去。
何征听后便知道此时不是逞强之机,他只得强颜欢笑道:“师父所言即是,看来是徒弟想多了,既然误会都已经解除了,那我就不打扰师父的清修了,告辞!”他讲完后便要转身离开,宇文都在他身后叫住了他,“等等!”
何征只得又转过身来,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气问道:“师父还有何事要吩咐?”
“我已经写好了一封书信,将此信交与诚实之人的手中,若你不听我的吩咐,那信便会投入了谤木函内,到时若是皇上知道了此事,只怕你可要人头落地了。”
“多谢师父提醒,不过师父放心,我定会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何征倒也答应的痛快。
“那何将军慢走,老夫不送!”宇文都淡淡的说道。
“师父请留步!”
何征出来之后,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他拔出宝剑,一剑削去了师父门前的石狮子的尾巴,随后方才气哼哼的离开。
宇文都听手下的徒弟前来禀报此事后,只是淡淡的一笑而过,那何征此时恐怕是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了。也好,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一切等他成事之后,再想办法除掉何征。
小涅匆匆的赶回范府,她进府之前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方才敲开了范府的大门,她一脚踏进府内之时,感觉气氛与往日不同,那受伤还未痊愈的范福,正喜气洋洋的更换着门口灯笼上的灯罩,一直跟随着老爷的两位轿夫,此时正在院中打扫着落叶,那杏姨更是忙里忙外的收拾着,这嘴巴也是一直咧着,合不拢嘴。
“福叔,杏姨。”小涅轻声的叫着他们。
“小涅呀,你回来了,快去书房看看吧,老爷回来了。”杏儿高兴的对她说道。
“老爷,是老爷回来了吗?”小涅兴奋的问道。
“是的,老爷回来啦,听老爷说以后就住在府中了,只是白日里公干时在大理寺----”
小涅不等她讲完,便急急的奔往书房,那范允承于她来讲,便如同父亲一般,这几年他冷落夫人,便极少回家,自己偷偷的不知哭过多少回,她一口气奔到书房,看到老爷与夫人正在书房之中,不知在桌案旁写着甚么。
听到小涅闯进来的声音,范允承与凌霄都吃了一惊,他们抬头看到是小涅,范允承高兴的说道:“小涅,刚刚去哪里了?”
小涅没有回答,她只是急急的奔过去,一头扑到范允承的怀中,大哭了起来:“老爷----您可算回来了。”
范允承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道:“好啦,如今我回来了,一切都如同之前一样了,都别伤心了,今日我们聚在一起,是应该高兴才是。”
小涅突然想起一事,她后退几步,双膝着地跪到了他们的面前:“小涅该死,小涅有一事未对老爷和夫人讲明!”
范允承望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凌霄,那凌霄对他微微摇了摇头,他知道有些话此时不能对这位小涅挑明,他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小涅,快快起来罢,说到底你还是个孩子,又被坏人胁迫做了那些事情,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今后在这个家里莫要再提之前的事情了,你可是能做到?”
小涅原本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他们夫妻二人讲个清楚明白,然后自己便可以一头扎进护城河内,再也不会有这世间的万般烦恼,对自己来讲倒是极好的归宿,可是这位不是父亲胜似父亲的范允承,却不让自己提之前发生的事情,那就是连死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留了吗?
“老爷、夫人,让小涅讲出来罢,讲出来我也就轻松了,不会----”
“好啦,老爷回来后,我们范家也要过过安宁的日子了,小涅,我对你说过你是个好孩子,有些事情还是留在心里,不讲出来的好。”凌霄急忙阻止她。
“对啊,听夫人说起你做的桂花糕,那可是味道极好的,与夫人所做的相差无几。快些起来罢,刚刚与夫人提起此事,我既然回来了,小涅你何不去厨房做些糕点,让我也品尝品尝你的手艺?”范允承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温言说道。
“我这就----这就给老爷做去。”小涅擦干脸上的泪水,开心的笑了起来。
范允承望着她一蹦一跳跑出去的开心模样,心情突然沉重起来,这孩子从小到大,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可是她的身上依旧保留着天真善良的本性,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
“凌霄,你所料不错,这个孩子确实是太像张老大人了,这么好的孩子,居然落在那群恶人的手中,想必这些年她内心的苦楚太多了。”范允承心疼的说道。
“正因为如此,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挑明了好----就让这孩子过两天舒心的日子吧。”凌霄轻轻叹了口气,“生羽儿之前,你便希望是个女孩儿,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