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怎么做到的?”杏儿忍不住问道。
“嗯?”凌霄转过身来,不解地看着她。
“少爷对你一点都不好,为什么还要为他做这做那。”杏儿指着她手里的布料,带着气说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凌霄自嘲地道,“我已经嫁与了他,他喜不喜欢那是他的事,我是他妻子,自然要做好妻子的本分。”
“哎……就是石头人,看到您做的这些,也会被捂热的。可是我们家少爷,心肠可真是够硬的。”杏儿叹着气说道。
凌霄嘴角带着一丝浅笑:“杏儿,可否去老夫人房里拿一件少爷穿过的旧棉衣,我想看看,方可给他裁剪。”
“好吧,我去给您拿去。”杏儿气哼哼的离去了。
凌霄放下手中的衣料,她想起了今日遇到的程公子,夫君可有他的十分之一?她自yòu_nǚ红是姑娘中最好的,今日见到的程公子,身上所穿之衣和为夫君所做的肥瘦长短都差不许多,那个自己从未谋面的范允承,会像那个有着星眸俊目的程公子吗?
明日他还去看花吗?嫁入范家已是三个月有余了,她还从未见过夫君一面,她心中不知为何,害怕与这位范允承见面,如今他对自己仇视有加,反而让她感觉心安,不见也罢,彼此都省省心。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心如止水的这样过下去,但是今日见到的这位程公子,彻底扰乱了她原本平静的心。她想过再也不去照料自己所种的草药了,可是一种想见他的想法萦绕心头,总也挥之不去。
州府衙门的库房前,站着司库李达以及数名库丁,并排站在一张桌子前,知府朱目之端坐在太师椅中,捋着胡须四下张望着。
几名衙役在范允承的指挥下,将库房中的银锭搬将出来,他的身边立着侨州城中最大商铺的掌柜李丙太,李丙太将自己商铺中一锭足斤足两的银元宝放中桌上的一只碗中,那碗中盛满清水,待水溢出碗沿后,李丙太将银锭从碗中夹出,仔细的测量着碗沿水的高度,将府库中的银两一锭一锭地放入另一注满清水的碗中,再夹出,然后观察着水中清水是否有变化。
日头渐渐升高,院内寂静无声,天气略显的有些燥热。范允承慢慢踱到库丁们的身后,他来回走了几圈后发现库丁张小五和刘方周后背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
“二位是否感觉今天天气有些炎热?”范允承冷冷地问道。
“……是,是,同知大人,今天这……这天气确实有些炎热。”刘方周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啊,可是二位看看你们身边的同事,怎么没见到他们流这么多的汗?”范允承指着他们身边的库丁问道。
“……”二人的脸色霎时变得蜡黄。
“心中无鬼怎么会如此惊慌?”朱目之怒喝一声,“大胆的奴才,事到如今还不下跪求饶?”
张小五和刘方周听闻此言,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二人全身发抖,不敢起身。
“朱大人,小人已经全部鉴定完毕,六十锭大银中有六锭为假银,一锭为五十两,共三百两官银。”李丙太拱手对朱目之道。
“还不从实招来,你们是从何时开始偷换官银的。”
“启……启禀大人,小的们也是被逼无奈呀……”刘方周大着胆子,哆哆嗦嗦地答道。
“本府今天就要你们交待清楚,为什么要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小……小人是被一蒙面人所逼迫,才……才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的呀……”
“什么蒙面人?”朱目之皱起了眉头。
“大……大约半年前,我们二人去……去九九赌坊玩耍的时候……”张小五急忙争抢着说。
“什么?你们二人居然去赌钱?”朱目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是……是,大人,那日我们二人输得精光,那赌坊的老板要我们还钱,可是……可是我们哪有钱还?”刘方周不甘示弱,也抢着道。
“后来,有一个蒙面人来到我家,拿出一锭大银,要我偷换官银……”
“什么人这么大胆?”朱目之气得拍起了桌子。
“小的们……小的们也不知道他是谁。自那以后,我们二人便商量,只要我们二人当值的时候,就……就想办法换出,换一锭官银出来。”
“如此说来,那蒙面人你们不曾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朱目之嘿然地道。
“……是,小的们从来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真是一对蠢货,你们……你们连他的样子都没见过,就这样被他人利用,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不知这偷换官银是杀头之罪吗?”朱目之气不打一处来。
“朱大人饶命啊……我们,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朱大人,小的把自己知道的该说的也都说了,还请大人网开一面,放过小人吧。”
“来人,将这两个大胆的贼人押入大牢,听候发落。”朱目之命人将面前这两位磕头如捣蒜的手下抓起来,他的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如此要人命的案子为何发生在自己的治下,他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范允承,这范允承自到任之后,倒也是勤于公事,每日里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帮自己的州府之内的事务打点的是井井有条,只是此人有一点不好,就是太过迂腐,遇事不懂得变通,看来依着范允承的意思,这个案子不查出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