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你带他一起出征吧,你身子一直不太好,让他一路上好好照顾照顾你也好。”韦夫人想了半天,咬了咬牙说道。
韦睿轻轻的摇了摇头:“还是让他呆在家中,没有我的命令,他哪里都不能去。”
“夫君,我是真不明白你这是怎么了,一个男儿家家的,你让他天天如同一个女子一般呆在家中,究竟为何?”
“夫人,此时我确实说不上来为何要这么做,只是……只是我内心有一种感觉,棱儿与几位皇子的关系一直很要好,但自那萧综反出大梁之后,这皇上明显的对我们家棱儿有一些看法……”韦睿自然是想到了萧衍说过的话。
“他们皇家之事,岂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能管得了的?我们家棱儿只不过是与他们哥几个平日里游玩时在一起,对于皇权争夺一事,他可是从来不曾参与过。”韦夫人自然了解这个小儿子,单纯之极,与这几位皇子在一起之时,从未在言语之中流露出自己的喜好与倾向,自然不会惹祸上身。
“这大梁是他们萧家的,没有议论是对的,棱儿多多少少心中还是有数的。”
“别人我不清楚,只是这长公主萧玉姚,为人是极不安分的,总是挑拨自己这几位兄弟之间的感情,时常挑出一些事情出来。”韦夫人提到了萧玉姚,她一直对这位骄横跋扈的永兴公主没有好印象。
“夫人,少议论皇上的家事,我们做好臣子的本分便好。”韦睿温颜说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你平日里性子直,有什么便说什么,若被那些居心叵测的小人听了去,传到皇上的耳中,便会百口莫辩。”
“知道了,还不是害怕这皇上一高兴,也要嫁个女儿给我的儿子。”韦夫人自见到凌霄之后,心中便特别担心,害怕范钧的厄运降临到自己儿子的头上。
“夫人多虑了,皇上哪有那么多的女儿要出嫁?”韦睿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看那范家,不就因为没有答应郡主的婚事,便折磨人家的儿子,想想我这心里就不舒服。”
“呃……”韦睿本想告诉她,这范钧的事情,并不只是单纯拒婚这一件事情,发生在他们家的事情也太奇怪了,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对张元知的案情还是没有找到头绪,随着北伐日期的临近,只怕这案件的调查,还要往后拖延。
“对了,我这里有条发带,是那范夫人那夜前来之时送与我的。”韦夫人突然想起了发带的事情,便自袖囊中将那发带拿了出来,递给韦睿:“你带着吧。”
“我带着?”韦睿有此吃惊的问夫人。
“嗨……我不是让你用,我是说让你带在身上,万一她儿子没死,你找到了她儿子,便将这发带给他儿子用便是。”韦夫人把那发带塞到了韦睿的手中。
“夫人……”韦睿沉下脸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答应她什么事情了?”
“……怎么会,我只是,看她思念儿子,心中不忍罢了。”韦夫人想起凌霄临走之时写给自己的那个药方,心中极为感激,她是真心想帮这位范夫人找回她的儿子。
“夫人,临行之前想拜托夫人一件事情。”韦睿突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此事非得自己的夫人亲自去办不可。
“何事?”韦夫人看到他的神色郑重,心中不禁一惊。
“夫人务必去一趟雍州的掩翠庵。”韦睿想起这件未了的事情,夫人前去是最佳的人选。
“为……为何要去那里?”韦夫人是万般的不理解,夫君为何要她前往雍州。
“夫人去那庵中,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多说,更不能提及自己是我的夫人,就将你看到的庵中的情景告知于我即可。”韦睿郑重其事的说道。
“真是不明白你们这些大男人,这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拜托夫人了,那庵中我一个大男人也不便进去。”
“那你也要告诉我,为何要去那里吧。”
“不可说,夫人,不可说。”韦睿轻轻的摇了摇头,有些话若是先告诉了夫人,她神色之中必定会带些出来,被人看出破绽,便一丝线索也得不到了。
“我也是怕了你了,嫁与你数十年,你这满肚子的心思,我能猜出个十之一、二,便是老大的不容易了,现在年岁也大了,也懒得和你计较这些。”韦夫人是满心的无奈。
“那如此便要多谢夫人了。”韦睿心中大喜,若夫人能观察出个端倪,那自己离真相岂不是又进了一步。
“去到是可以去,想个什么理由去呢?”韦夫人又犯起了难为,这位夫君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自己突然到那什么掩翠庵,总要有个由头吧,自己从未去那里烧香礼佛,冒然前去,总是显得太过唐突。
“我不就是个现成的理由吗?”韦睿指了指自己,“你的这位夫君原本身体就不好,多病多灾的,又要远征北伐,你去替我祈福,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韦夫人望着他满心欢喜的模样,不知为何,眼泪却是突然流了下来。
韦睿渐渐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笑容,他不明白平日里这位夫人总在大大咧咧的,从来不跟自己计较事情,今夜为何突然流泪不止。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他有些不安的问道。
“……不知为何,一想到你病体未好,这皇上便让你带兵远征,我这心里……这心里总不是个滋味儿。”韦夫人抽噎着说道。
“夫人莫要牵挂我,这些年来我时常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