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朵朵,微风拂来。
时值十月,虽然早晨的时候还有点微微的凉意,但是现在太阳高悬,那点凉意早已经是被驱逐的一干二净了。
陈乐宗这个时候眼神之中有着得意的神色,看着眼前似乎已经是不知所措的吕野,心中更是大觉畅快。
在他看来,这个叫做吕野的家伙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罢了。之前做出来的那首诗更是狗屁不通,诗词歌赋乃是高雅之物,如此平白直叙,简直就是乱来。
文人相轻,这是定论。
陈乐宗觉得自己的文采要比这个叫做吕野的小家伙强太多了,凭什么今日这个小家伙能够出风头,而自己却不行?
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陈乐宗这个时候便觉得若是自己能够踩下吕野,便能够取而代之,让在场的更多的人的眼神都能够汇聚到自己的身上来。
于是嘲讽的便更加的起劲:“我原以为你或许真的是个有些本事的家伙,却没有想到原本也不过只是个没用的东西罢了……。怎么,难不成被我说中了心事?连话都不敢说了?”
陈乐宗的话语越来越不堪入耳,更是一阵接着一阵。
吕野听的目瞪口呆,心想这就是所谓的读书人吗?读书人杀人诛心啊,今日见了陈乐宗,吕野才觉得古人诚不我欺。但凡自己的心智弱一点,说不定今天就要被这个陈乐宗给气的吐血身亡。
后世某站鬼畜至尊王司徒,不正是被诸葛亮一句一句活活逼死的?
但是吕野是什么人,后世网上万千喷子熏陶出来的,若是连这点心态都没有,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于是也不言语,看着陈乐宗一个人絮絮叨叨啰啰嗦嗦,只要不涉及亲人,吕野也乐得听他在这里说书一般的说着。
然而一边的祢衡却是忍不住了,看着吕野如同老佛坐定一般,这个时候自然是要站出来为吕野出头的。
于是冷声叱问陈乐宗:“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圣贤难道就是教你在此处大放厥词?”
“关你何事?”
“你若是羞辱他人,或许不关我事。但是你骂的是我的兄弟,自然和我祢正平有关。”
“呵呵,你的兄弟?你难不成还真的以为你祢正平了不起不成?”
祢衡在士子之中,名气是有的。但是毕竟为人太过于狂妄,对于和他平辈之人更是只看得上杨修一人,就连周不疑都近不了祢衡的视野之中,至于其他人,更是一概被祢衡无视。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股狂傲之气,使得大多数与之平辈的士子儒生对于祢衡并不是十分看得惯。
眼前的陈乐宗,便是其中之一。
还是那句话,文人素来相轻。别人觉得你做的辞赋很好,但是我硬着嘴皮说我不服,我的比你的更好,又有谁能够说什么?
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就是认为我的作品比你的要更好,你又能耐我何?眼前的这个陈乐宗,本事或许没有。但是文人的那些臭毛病却是学了一身。
祢衡气急反笑:“我倒是从未认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反倒是你这家伙。今日在这文会之上指点江山,倒是出尽了风头。我倒是想知道,你一心一意想要我这兄弟作诗,却不知道你自己有什么本事呢?”
“哼,你这是在质疑我吗?”
“正是如此!”
“哈哈哈哈,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既然你想知道我的本事,那我今日便作一首诗,你等可都给我听好了!”
“那是自然!”一边的祢衡气的脸抽抽,这陈乐宗他虽然不是很熟,但是却也有所耳闻,绝不认为眼前的这个陈乐宗能够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诗作出来!
陈乐宗故作沉吟状,脑海之中所回想起来的,却是昨日晚上所发生的那一幕情景。
……
……
昨晚,陈家。
陈家是许昌的名门大家,陈乐宗的父亲是兵曹掾,汉太尉属吏,主兵事,秩比三百石。官职虽然不大,但是却有着能够接触到目前的高官的途径。于是昨天晚上,陈家迎来了一位客人。